空气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凝滞了。 纪遥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团白色的布料,随后慢慢地将目光转移到晏双脸上。 晏双已经完全呆住了,他哭得太厉害,鼻梁上的眼镜都歪斜了,黑色的镜框像一条分割线,露出一半剔透的眼眸。 他看上去柔弱、可怜、又单纯。 可事实是,他一大清早就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 甚至连内裤都没穿。 纪遥已经说不清他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和感受。 胸口似乎藏了一座火山又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海啸。 他只知道他现在就该马上离开,否则,他可能会做出一些令他自己都无法承受的事。 纪遥走了,身影决绝地穿入林间,似是再也不会回来。 观众跑了。 晏双立刻停止了表演,眼睛像水龙头一样开关自如地停止了掉眼泪。 真是的。 他哭起来多好看啊。 还特意把眼镜弄歪了一点。 也不多看一会儿。 处男这么不禁逗,一条内裤都能吓得魂飞魄散。 晏双无趣地撇了撇嘴,站起身去把内裤捡起来放入口袋,发信息给魏易尘,“魏哥哥,能不能给你老板的西装口袋里放两个套子,他随时随地发情,麻烦死了。” “你最近好像经常分心。” 秦羽白瞥了眼自己又在拿着手机的管家,语气中隐含警告和不悦。 魏易尘抬头,“秦总,往这边走,我叫了amy下来,替您先处理好脸上的伤口再上去开会。” 秦羽白收回目光,手背擦过脸颊,依旧是火辣辣的疼。 那张倔强的、不服输的脸孔浮现在脑海中。 秦羽白:“叫仓库那把晏国富盯紧了,不许他离开半步。” “好的。” 秘书之一的amy下来,按照魏易尘的吩咐带了药箱和粉饼。 秦羽白坐在沙发里,脸色阴沉沉的,amy连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霸总帅是帅,而且帅得很过分,秘书们无论男女,却是一个都没生出一点点多余的心思,他们的这位老板简直是葛朗台的化身,阿巴贡看了都要直呼内行的残酷资本家。 金钱属性盖过了他那副英俊的皮囊,令人望而生畏。 今天,这张冷峻的脸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巴掌印,还有几道抓痕,就连脖子上都有,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被不听话的床伴给弄伤了一样。 “好了——” 秦羽白推开女秘书的手,阻止她往他的脖子上扑粉。 amy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看了一眼魏易尘,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秦总,会议十分钟后开始。” 魏易尘恭敬道。 秦羽白一言不发地坐着,鼻尖萦绕着化妆品甜腻的香气,阴沉道:“我今天是不是太失控了?” 魏易尘客观道:“是的。” 休息室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他配吗?” 秦羽白自问自答,掷地有声,“他不配。”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无论是在床上。 还是在床下。 几乎每一次和晏双见面,他都会轻易地被点燃怒火。 他承认他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像晏双这样能真正激怒他的人,真的不多。 秦羽白扶住额头,“我是不是该冷他两天?” “如果这样,我想晏先生应该会很高兴。” 秦羽白脸色扭曲了一瞬,目光锐利地射向魏易尘,“你总是喜欢说实话。” “忠言逆耳。” “不逆耳,”秦羽白收回目光,“是事实。” “我不愿意让他高兴,”秦羽白淡淡道,“我想让他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