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什么? 身世可怜,思念母亲,那些博取同情的陈词滥调? “她就是在你这个年纪走的。” 秦羽白:“……” “差不多,”晏双慢条斯理道,“大概也就还有两三年。” 秦羽白咬了咬牙,“闭嘴,我要睡了。” 药效上来,烦乱的思绪被稀释在了一整天的暴躁与疲劳中,睡意闷头而来,秦羽白陷入了似醒非醒的昏睡中。 模模糊糊的,他察觉到手背一痛,立刻就有一双微凉的手盖住了他轻轻压了压。 那双手离开得太快,他睡得太沉,完全抓不住了。 梦境中有个曾经出现过的声音,担忧地关心着他,让他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出事。 是谁? 是秦卿吗? 不,不是秦卿。 秦卿不会出那个门的。 那是谁呢? 秦羽白一觉醒来,感觉病已经好了大半,最起码那种发烧后的无力感减弱了很多。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空水杯就摆在床头。 秦羽白盯着那个空水杯看了一会儿,慢慢坐起身,拿了电话叫佣人上来。 佣人立刻上来了。 “人呢?”秦羽白道。 佣人一头雾水,“先生是指谁?” 秦羽白冷着脸,名字在他嘴边滚了好几下,才不甘不愿道:“晏双。” “晏先生一早说他出去打工了。” “打工?!”秦羽白轻咳了一声,恼道,“病得不轻……去,派人把他接回来……等等,叫魏易尘上来。” 片刻之后,忠诚的管家上来了,“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那赝品,”在知道内情的管家面前,秦羽白自然地这样称呼着晏双,脸色不虞,“一大早又跑去外面,打什么工,叫他回来,他不肯回来的话……告诉他,我付他时薪的双倍。” 别人去接,保不齐又是接不回人。 魏易尘沉默片刻,没有接话。 “要是再出岔子,”秦羽白警告道,“我可不是张旭东。” 张旭东是魏易尘的前任雇主,现在已经锒铛入狱,没有二三十年是不会出来了。 秦羽白亲手把人送了进去,魏易尘也出了一把力。 “明白,”魏易尘低下头,表示自己的受教,“我会尽快把人接回来。” 便利店内,晏双正在帮客人加热早饭。 今天是周末,但是仍然有很多人早早地去公司加班。 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将加热好的早饭递给客人,晏双微笑道;“谢谢光临。” “叮铃”的声音传来,晏双抬头,“欢迎,”在看到来人时瞬间微笑扩大,“……光临。” 高大的身影逆光站立在门口,脸上表情冷冷淡淡,镜片后的眼神都透露出生疏与防备,“晏先生,秦总让我接你回去。” 晏双静静看着他,嘴角笑容逐渐拉平,身体探出收银台,又露出更甜美的笑容,“欢迎光临!前面的客人麻烦让让。” 上班族匆匆从面前的人身侧挤过,附赠了个不悦的眼神,火速拿了三明治和乌龙茶去结账,幸好营业员态度热情,让他不适的心情稍稍得到缓解。 “谢谢光临。” 魏易尘侧过身让出位置,垂眸微敛,终于还是走入了店内,站定到收银台前。 晏双低着头,拿抹布去擦桌面上不存在的灰尘。 “秦总让你回去,他会给你这里时薪的双倍。” 公事公办,冷冰冰的语调。 抹布在桌面滑动,没有人回应他。 嬉笑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店内沉闷的气氛,一群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