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轻盈地跃上台阶,晏双扶着栏杆,回头向他勾了勾手,无声道:“上来。” 是梦还是现实? 魏易尘踏上台阶,的确是踩在实地。 不是梦,魏易尘清醒地想到。 小门开了却没关,只留了一条缝隙。 他要他自己推门进来。 魏易尘站在门口,走廊里一片安宁,绕过一个拐角,就是他雇主的房间。 想必他的雇主享受过温香软玉之后,现在应该已经满足地入眠了,哪里会知道他的情人会悄悄溜出房间,出来偷吃呢? 伸手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依旧是黑暗的。 晏双没有开灯,他弯着腰站在衣柜前,回头对魏易尘又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衣柜打开的第三扇门,声音压得很低,“嘘,轻点,你的主人就睡在后面,随时都会进来。” 衣柜上一条条的木头立刻就令魏易尘想到了秦羽白卧室里的那幅画。 原来如此。 房间里所有的声响都瞬间在耳膜内放大了数倍,一点点的动静都有可能吵醒他们共同的主人。 太危险了。 危险到了令他兴奋颤抖的地步。 拉链拉开的声音吵闹得就像子弹出膛。 晏双在开行李箱。 “这次来我也没打算住多久,”晏双在行李箱里翻找着,“不过我给你带了礼物。” 一条在黑夜中仍然熠熠生辉的火红长裙出现在魏易尘的面前。 魏易尘可以肯定了,无论面前的事如何真实,它一定是一场梦。 这么昂贵的裙子碍于那个掌控欲爆棚的纪先生不能出售,晏双早就想好了要废物利用,在合适的时机将它穿给合适的人看。 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了。 旧t恤和旧睡裤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 魏易尘站在书桌旁,像在看一出诡秘的哑剧。 这场剧目早在很久以前就预告过,预告单出了一次又一次,将他的胃口吊得极高,已经几乎让他丧失了期待。 但仍然高出了他的期待。 如果纪文嵩在这里,他就会发现晏双对他到底敷衍得有多彻底。 火红的裙子被指尖松松地勾着,它像一道光穿过了雪白的云,红色的丝绸顺着优美的躯体慢慢垂坠,如同情人的手般滑过白皙的肌肤。 还是太快了。 比起穿,或许亲手脱这条裙子才是更佳的选择,这样脱它的人就能掌握频率,尽情地享受这具美丽身体半遮半掩的风情。 晏双似乎看穿了魏易尘的心思,他没有伸手去够身后的拉链,而是拉起了裙摆,在房间里灵巧地转了个圈。 没有背部拉链的束缚,细细的肩带在转动中坠落,腰身完美的剪裁没有让这条红裙彻底从身上落下,它像花苞一般托住了这具如艺术品般的身体。 红云在转动中靠近,柑橘的香气浓烈地在他周围散开。 靠得近了,就能在黑暗中看到无暇的躯体上那些新鲜的吻痕。 对待这样绝顶的艺术品怎么能这么粗鲁? 魏易尘背着双手,在红裙将要离开远去时,终于伸出了手,抓住了这个深夜的梦。 晏双微微喘着气靠在管家有力的臂膀里,眼角含笑,“好看吗?” 魏易尘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乌发从他眉心散落,脸色白里透红,红唇微张,呼出一点热气。 既然是梦,荒唐一点又怎么样? 嘴唇重重地压了上去,柔软的触感鲜明得令心跳加速到了快要超出承受范围内的极限。 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随即立刻推开了他。 “啪——” 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甚至于都没让魏易尘的脸偏一下。 晏双还是在笑,没有被冒犯的恼怒,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神情还带了些戏谑,似乎在嘲讽他轻易遭受了诱惑,他吻过的红唇微张,无声地作出了口型,动作很慢,以保证他能看得清楚。 “你——不——配——” 回到房间躺回床上,魏易尘依然在笑,他控制不住自己发出无意义的笑声,像是飘在云端般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