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煦先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否认了护士小姐的猜测。 只见面容优雅美丽的夫人微微晃神,然后笑起来:“我们虽然不是母子,却很有缘分呢。” 戚鹤眠也觉得他们有缘:“是啊,姑母,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和你长得好像。” 应夫人好奇:“鹤眠, 你见过这孩子?” 应煦想起自己和戚鹤眠的见面, 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戚鹤眠却毫无自觉,给应夫人介绍:“没错,他是迟晏新认识的小朋友。” 他说这话时,语调微扬, 带着点促狭。 提起迟晏,应煦心又是一揪,他问:“你们是迟先生的亲人么?他现在怎么样?我能进去看看他么?” 小家伙问题真多。 戚鹤眠看他满脸紧张,还挺为迟晏高兴的。看来他兄弟交朋友的眼光还不错, 小朋友很关心他嘛。 应夫人见他神色紧张, 用眼神安抚他:“你别急, 我们也是来探望迟晏的,他没什么大碍。你既然是他朋友,想必他会很欢迎你。” 应煦听说迟晏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看了看应夫人一行人,好像在问:你们怎么还不走?挡着他路了。 应夫人给他让了让,见他要走,又突然叫住他。 “请等一下!” 她用温柔的目光注视他,柔声问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我看着你总觉得亲切。” 她的态度那样坦荡自然,反而让她身后几个心思不明的小辈摸不着头脑,她看起来确实不认识眼前的青年,尽管他们那么相像。 应煦没想到这位夫人也看他亲切,可能他们真的很有缘分吧? 他笑起来,笑容明亮:“我叫应煦,应该的应,和煦的煦。” 应夫人诧异:“倒和我先生同姓。” 应煦心里挂念着迟晏,只跟她点了点头,便推门进了病房。 应夫人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深思。 “大伯母,我们走么?” 应盈上前一步,挽住应夫人的手。 “嗯,好。”应夫人回神,“我们走吧。” 医院里人来人往,应夫人一行汇入人流,没有给应煦一个回眸…… 应煦踏入迟晏的病房,病房里安安静静,只有百合的清香弥散。 迟晏坐在病床上,循声望来,神色冷淡。 “迟先生,你还好么?” 应煦嘴里问着,一边把迟晏上下打量。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只有额角有一块皮外伤。 迟先生看上去还好,又似乎不太好。 他脱下那身优雅的礼服,换上医院的病号服,竟显出与病房的雪墙别无二致的冰冷。 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应煦见到他的欢喜褪去几分,缓缓挨过去,低声说:“昨晚你要是不送我,就不会出车祸。对不起,迟先生,你还好么?” 他像个执拗的发条玩具,发条还没转回原位,他就不停发问。 他想要一个答案。 要迟晏亲口告诉他。 “我没事,”迟晏看向他,眼里凝着暗云,让人看不穿他的情绪,“你不必自责,昨晚的车祸不是意外,是针对我的,应该说,是我连累了你。” 他问应煦:“你没事吧?” 应煦摇了摇头。 “既然没事,就出院吧,回家好好休息。” 应煦问他:“那你呢?”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今天的迟先生好像一条暗潮涌动的河流,他用无声的浪涛推着他往前走,却又和他保持距离,让他十分难受。 是了。 应煦终于发现了不对。 迟晏在和他保持距离。 想明白了这一点,应煦的表情瞬间空白,然后慢慢变得难过。 他在谌致远面前嬉笑怒骂,是因为谌致远是他多年的朋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