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仪表堂堂,且又是燕帝堂弟。何况比起顾珩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城阳王简直是平易近人,连对她们这样的小宫女都很是亲和。 只是这些并不能引起秦观月的兴趣。 比起这样风流倜傥的闲散王爷,她还是更钟意于手握实权的顾珩。 况且今夜她本是偷进骊台,却不想倒霉被城阳王撞见正着,她恨不得立刻与之作别,早早回宫才好。 “王爷安好。”秦观月循礼问安,着急离开,“时候不早了,本宫先回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陆起戎叫住,“娘娘为何要问顾相的位子?” 秦观月心头一紧,强装镇定道:“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本王记得,骊台宫宴前不许后妃出入,贵妃娘娘怎么在此?” 陆起戎的声音似有笑意,气得秦观月攥紧了粉拳。 他分明就是要找自己的事。 秦观月的声音冷了下来,目光亦如冰霜般寒冷,似乎并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王爷究竟想说什么?” 殿内响起沉沉的脚步声,陆起戎走到内侍身边,轻踹了一脚他的屁股,呵声斥道:“还不快滚出去。” 小内侍连声应是,满头的大汗也来不及擦,像得了赦命般连跪带爬地跑出了殿外。 空寂的殿内只余秦观月与陆起戎二人,而陆起戎还向她面前走来,秦观月不禁感到寒从心起,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退无可退之际,她的腰抵上了一把梨木椅。 “王爷要做什么?”即便竭力克制,但仍能听出她的声线略微颤抖。 “娘娘莫怕。”陆起戎望着秦观月,眸底慢慢漾开笑意。 “路过江南时,正巧看见这对耳坠,不知为何,觉得它应该很适合娘娘,我便买了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盒子,在秦观月面前打开,“今日正好遇见娘娘,倒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娘娘的心意?” 秦观月愣愣地看着那枚价值非常的耳坠,又想起那夜骊台宴后,他笑着说“娘娘戴上这耳坠,很美。” 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这样好的东西,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掀起一阵慌乱。 像是逃兵般,她提起裙角落荒而逃。 第15章 一场春雨过后,春光愈盛,天气逐渐变得燥热。 今夜骊台将举盛宴,而此刻浮云居内,顾珩披着一袭散袍,于案前绘着一幅鸿雁图。 点完鸿雁双眼,顾珩放下手中淮兔毫,贺风赶紧为他递上帕子。 顾珩边擦着手上墨迹,边抬眼向窗外望去:“之前杜老赠我的那本诗册,可还记得放在何处?” 贺风略一思忖道:“似乎在那梨花木的匣子里,属下给您拿来。” 顾珩微微点头,不消会儿,贺风捧着一个沉色匣子走了进来,将匣子放在桌上。 匣子已有些年头,上面积了层浮灰,贺风拿尘掸掸了干净,才将匣子打开在顾珩面前。 贺风记性不错,那本诗册的确就在这匣子中。诗册被顾珩取出,其下露出了一个雕工精巧的盒子。 顾珩的目光沉了沉,将诗册暂时搁置一旁,将小盒子拿了出来。 锁扣轻声弹开,盒内红色锦布上托着一对金镶莲花东珠耳环。 只那么一刹,思绪似乎随着这对耳环回到了十年前。 彼时尚在雍州,顾珩还是黄口小儿,双亲尚在,他每日被娘亲困在屋里练琴,在尚不知人事的稚子心中,似乎以为这便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在之后的日子里,几乎他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要比这痛苦千万倍。 这耳坠本是他攒了两年的银钱,在雍州最好的金店,为小妹特意选的生辰贺礼。 可是小妹没能活过那个秋天。 他的神色晦暗了几分,沉声开口:“贺风,去将这对耳环送到毓秀宫。” 贺风一愣:“丞相……” “她一人在这宫中,上次宫宴被淑妃刁难,在群臣面前献舞已是不妥。这次家宴王公皆在列,不能再失了脸面。” 那夜宫宴,贺风也在场。 想到那日情形,贺风也不再多言,低声应了声是。 贺风走后,顾珩负手站在窗边,清风拂动雪袍,漆黑的眸底似乎闪过明暗不定的光。 约莫过了三刻钟,贺风才从毓秀宫归来。 “东西送到俪贵妃手中了?”顾珩自窗边侧身望向贺风。 贺风似有迟疑。 “怎么?” 贺风知晓顾珩能看透他的心思,故不敢隐瞒:“丞相,属下刚才在毓秀宫时,看见城阳王身边的绿蜡姑娘刚从殿里走了出来。” 城阳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