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吧,别站在这儿,叫人看见不好。” 秦观月很识相地跟着他走。 顾珩立于岸边,等秦观月扶着他的手稳稳地迈上了蓬船,他才随后掀开船帘,俯身走了进去。 蓬船是给宫人用的,自不比莲船华贵,空间狭小,只有一排靠座勉强能够落脚。 两人前后上了船,船夫向船内嘱咐道:“两位贵人,起船咯——” 明月悬于中天,浮光掠影,船桨缓缓划开涟波,小船在飘满青荇的湖面中悠悠前行,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荷香。 顾珩仰头望着乌蓬顶的那一盏风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这蓬船,似乎比往日摇晃许多。 秦观月在灯下看向顾珩。 顾珩坐在长座的最末端,离她远远的,刻意在与她保持距离。 秦观月近日穿了一袭时兴的纱裙,轻薄如蝉翼的料子贴覆着她丰致的曲线,隐约可以窥见其下皙白润嫩的肌肤。 来前,她特地沐浴洗漱,将那香膏抹在脖颈、手腕、胸前,不似往日那般香气馥郁,却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勾人滋味。 她将领口的衣又往下扯了扯,一道刺眼的雪白深壑显露在灯下。 秦观月的手扶住身下粗糙的褐色长座,顺着长座一点点地挪近顾珩身旁。 即便秦观月已经尽力放轻动作,但小船仍不住地微微摇晃起来,顾珩也察觉到了船的异状,向秦观月望去。 小船船身极短,船头与船舱只有薄薄的一层青帘相隔,微风拂起船帘时,顾珩甚至能隐约看见船夫的背影。 顾珩的目光不凑巧地落在了秦观月胸前那抹雪白的艳色上。 他怕船夫听见,只能压下声音警告:“娘娘要做什么。” 为时已晚,秦观月已经坐到了他身边,根本没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丞相,我不会水,从小便害怕坐船。” 她雾气朦胧的眼底藏着别样的旖旎,女子身上的体香离他越来越近,几乎要与他融合在一起。 他只要稍一垂眸,就能看见那绵软似雪的玉峰。 太过冒犯。 顾珩感到一种不详的预兆,想要离她坐远一些,可他的右手边就是船壁,他已坐在了长座的尽头,退无可退。 他正想着该如何脱身,身边女子温软的娇躯便紧紧贴覆了上来,她伸出玉藕般莹润双臂,牢牢地圈住他的脖颈。 秦观月虽往日举止轻浮,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大胆而直接地将他抱住。 她怎敢这样对他。 头顶的风灯随着船只摇曳,为秦观月的纱裙渡上了一层温柔的昏黄,她像朦胧的妖魅贴覆着他,俏丽的眸子似乎沾染了湖上的湿风,潮湿而直白地盯着顾珩的唇。 这次她甚至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角。 顾珩无比震惊,脑中仿佛轰一声惊雷炸开,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船只摇晃起来,却被她抱得更紧。 船夫似乎察觉了船只的晃动,好心嘱咐道:“两位贵人,可要坐稳了。” 顾珩不愿被别人看见他的窘态,只得僵硬地停下了动作。 他紧紧地攥着拂尘,她凑近了他的耳边,清冷的发丝伴着湿热的风拂动,有意无意地刮蹭着他的脸颊。 “丞相,是想被旁人看见吗。” 她挑起含媚的眼尾,向船夫的身位望去。 秦观月的舌尖犹如一只小蛇,轻轻地爬过顾珩的耳垂,留下冰凉黏湿的痕迹。 蠢蠢欲动的燥意顿时如潮水涌来,在胸腔内肆意闯荡。 顾珩的声音低哑,似是强忍着身下躁动的心火,从齿间艰难地磨出几个字。 “别离我那么近。” 她微侧过脸,长而密的羽睫几乎可以碰到他的脸颊。她感受着怀中人的僵硬,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他拇指上因常年握笔而留下的薄茧。 “丞相,这船好晃。” 蓬船载着两人冲破藻荇而行,在浮彩艳发的星河上宕动出暧昧的波痕。 “行宫果然比燕宫有趣多了,丞相觉得呢?” 顾珩始终薄唇紧抿,不予理睬。这已非秦观月第一次轻薄他。 自她入宫以来,她总是不停地试探他的底线,起初,他只觉得无比的羞愤,可不知为何,渐渐地,他居然习惯了这样的感受,并从中品出一些奇妙的滋味。 他能与贺风剖析地头头是道,秦观月是艳鬼的化身,是会吞噬男人理智的精魅,可是每当与她同处一室之时,似乎她总能挑起他心底深藏多年的欲念,那些感受被他封尘已久,不甘地叫嚣着要破土而出。 他该怎么办。 分明知晓她这样的女人,对自己不过是利用,绝无半点真情可言,分明轻易便能看穿她的心思,却还是忍不住要往火坑里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