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顾珩,想与顾珩深论其中几句含义。 顾珩尚未开口,陆清漪便领着侍女款款向几人走来。 几名书生看见柔安公主,局促地收起了书卷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他们一个比一个头埋得更低,生怕冲撞了公主惹出祸事。 哪知一只纤纤的柔荑缓缓将他们扶起,几名学子受宠若惊地抬起头,看见公主的眼中漾着柔婉的笑意。 “你们都是读书人,大燕的文教还需要你们传扬。只是今日我与丞相——” 她刻意将自己与顾珩放在一起,显现出几分无故的亲密来。话说到这里,她略含羞赧地顿了顿。 “今日的讲经会,我与丞相意在为父皇祈福,几位若是想与丞相论学,不若等来日可好?” 千金之躯的公主没有一点儿架子,反倒好言好语地和他们相劝,纵然是再不懂事的人,也不好驳斥她的面子。 领头的一名学子拱手行礼,面露愧色:“是我们考虑不周,只顾着仰慕丞相才名,一时唐突了。愿陛下洪福齐天,圣体康泰,既如此,我等便不多打扰了。” 其余学子纷纷附和,告离了此处。 不远处,秦观月站在一壁花墙后,将才的场景,尽被她收入眼底。 学子们集聚而散,路过秦观月身旁时,两三句零碎的议论声,也被她听见。 大抵都是在说丞相与公主郎才女貌之类的话。 不知为何,听见旁人将顾珩与别的女子放在一起比较,秦观月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滋味,像是咬了口酸果,又像是有把火在烧。 她将冰冷的目光投向那边的两人,正巧与顾珩的视线交汇。 她只是面色平静地剜了顾珩一眼,头也没回地转身便走。 走到拐角处,她停下了脚步。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她便看见一角苍青色的衣角显现,随之顾珩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月娘,你怎么来了?” 秦观月轻柔地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听闻今日丞相要在圆潭观前,讲古佚经法,我也想来学一学。” 顾珩轻声一笑:“你何时对这些感兴趣了?往日不都是睡不着的时候,才要我说与你听吗?” 这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了一把油,她最在意也最自卑的便是自己的身世。 顾珩不提也就罢了,如今一提,即便是说者无意,但落在秦观月耳朵里,也变成了满是讽刺的恶语。 秦观月唇角的最后一点笑意也全无,冰冷的目光如棱锥一般刺向顾珩。 “难怪今日去哪都不曾与我说,原来是怕我听不懂这些,丢了丞相的面子。” “月娘,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意思?”顾珩想要握住秦观月的手,却被她灵巧地躲过,他只握了个空。 顾珩的眉间多了几分无奈:“今日我出门时你还没醒,我怕惊扰你才没与你说。你愿意来,我很惊喜,也很高兴。” “这样的话便不必说了。”秦观月冷笑了一声,“也是,怕是在丞相心里,只有柔安公主那般幼承庭训的千金贵女,才配得上听丞相的讲经吧。” 秦观月的话说的实在有些刺耳,顾珩不禁皱了皱眉:“月娘。” 秦观月自知刚才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但一想到那些学子提起顾珩与陆清漪时满面艳羡的样子,她便感到心里又气又恼。 她不愿承认自己这是为顾珩吃味了,但她忽略不了的是,的确每当想起,或许在世人眼里柔安才是堪与顾珩相配之人,她便感到深深的自卑。 这种自卑是留存在骨血里的,哪怕她已然尝试过做贵妃的滋味,哪怕她能让顾珩为她倾心,但这些都难以彻底抹去那分自卑。 秦观月眼眶一酸,感到险些有泪要落下,她抢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先转了身:“娘亲还在等我回去,我先走了。” 回到清平观中,秦观月看见桌上堆满了膳食补品,墨隐说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