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自己去就好,你跟上来做什么?” “这一路恐怕会有朝廷流兵,若你被他们抓住,反而会成为顾珩的软肋。” 见秦观月神色仍有顾忌,他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我只是怕你一人太危险,等你到滨州找到顾珩之后,我自会离开。” 秦观月不愿与他多话,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去滨州找到顾珩,至于陆起戎在不在,对她而言已无所谓。 “随你。” 马车在夜里飞驰,掀起满地狂妄的尘沙。秦观月掀开车帘,抬头望见一轮皎洁的明月。 明月如水流泻,披落在九州大地之上,如银波荡漾。 而秦观月无暇为这美景停留,此刻她心中挂念的只有顾珩的安危。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秦观月难以忍受舟车劳顿,发起了虚汗,面色亦苍白如纸。 途径驿站时,陆起戎让车夫停下马车,要她在驿站暂歇一会,而秦观月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管我,继续走吧。” 顾珩已经七天没有音讯,她只盼着这马车最好再快些才好,连一刻也不想多耽搁。 陆起戎看着秦观月,强忍着心中的酸涩,不顾她的意愿在驿站停了车:“就算是你不用歇,马儿也要歇。” 秦观月被迫下了马车,在驿站里歇息的时候,也不忘展开舆图,细细察看。 陆起戎站在一旁,面色铁青:“顾珩他当真值得你如此吗?” 秦观月心里烦躁,顾不上与他有什么好脸色:“他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就好,你若不愿送我,大可以回去,我不拦你。” 陆起戎忍不住气闷,然而看着秦观月听不进任何话,一心毅然要去找顾珩的模样,也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去找驿站店家,让他为秦观月下一碗阳春面。 第二日一早,秦观月便催着陆起戎上路。然而越近燕都,朝廷的士兵便看守的越严,生怕不慎漏放了顾珩的士兵进城,坏了大事。 秦观月等人只好绕道而行,改从侧边庆州而入,这一来一去,又耽误了两天。 一路躲藏官兵,只能从山路行走,中途又遇到两天的大雨,山路泥泞不堪。 好不容易到了滨州大军营阵外,秦观月已经消瘦了一圈,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她想进营仗,却被守卫的士兵拦在了营阵外。 几日的颠簸,秦观月浑身疲乏不堪,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歇。 为了进营帐,秦观月不得不声称自己是顾珩的夫人,然而守卫说什么也不肯放他们进去,还是非要他们掏出令牌才准入内。 如今盛传顾珩治军严明,却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她只好告诉那守卫,她与贺风相熟,让他去把贺风请来一问便知。 守卫上下扫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笑容:“贺大人也不在。” 好在这时,秦观月从人群里看见了魏恪的身影,摇臂高喊道:“魏恪!” 魏恪循声望来,当看见秦观月之后,显然眼中流露诧异,旋即向她们走来。 饶是陆起戎头戴帷帽,还在一旁低着头,魏恪也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但魏恪面上没有表露,只是与那守卫说了几句话,守卫这才肯放行。 魏恪将他们领到副帐,为二人各斟了杯茶。 秦观月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喝水,一时顾不上仪态,接过茶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后,她直直望向魏恪,冷声质问道:“你们明知道陆起章他耗不起,只要你们在城外耐心等待,一定能胜。为何军中却无一人出来阻止他,非要让他以身犯险?” 魏恪沉默了片刻,“我们劝过,但丞相说,他想赶在小郎君与小娘子百日宴之前回去。将命难违,请娘娘恕我们必须从命。” 秦观月的心像是被一盏滚烫的热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