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孟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只知道睁开眼,入目一片陌生,鼻尖是他熟悉的海洋香味儿。 外面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室内变得昏暗,像是阴雨欲来的午后,不过这已经足以让孟迟将四周环境看清楚。 是一间非常宽敞且空旷的卧室,屋子里除了他躺的这张床以外,就只有一排纯白的木质衣柜,以及床脚对面的摆放着的几个纸箱子。 只有他一个人,郁庭之不知道去哪儿了。 孟迟试着动了下身子,旋即便被身上各处传来的酸痛感刺得“嘶”了一声。他全身上下就像被车碾过似的,又酸又胀,动一动就是一阵酥麻疼痛。 这次孟迟喝得不多,所以还没到断片儿的地步,昨晚的事儿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到这间卧室的。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昨晚的主要战场是在客厅和厨房。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是他口干舌燥,吵着要喝水,然后郁庭之就搂着脚步虚浮的他,跌跌撞撞地把他从客厅顶到了厨房的水吧台,让他解了渴。 孟迟酝酿了片刻,才抬起酸涩的胳膊,伸手将床头边的时钟转了个边儿,看清楚此时的时间。 已经接近十一点。 时钟边放着一只水晶杯,里面有半杯水,孟迟嗓子干得有些难受,便端过来喝了一口。 凉水入喉,缓解了那股难受劲儿,孟迟也有了些力气,拖着身子坐起身。然后就看到自己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暧昧红痕,从脖颈往下直到小腹。 想到昨晚郁庭之的种种疯狂,孟迟就顿觉牙疼,在心里骂了一句牲口。 他身上未着寸缕,不过没有任何黏腻感,大概是郁庭之替他清理过。 转念一想,这牲口事后也还算体贴,不满就少了那么一两分,剩下的都是惊诧,惊诧郁庭之这家伙身体素质也太好了,之后竟然还有精力给他清洗干净,又给他弄到床上。 郁庭之的确贴心,还给他准备了贴身衣物,不过只有一件衬衫和内裤。 虽然内裤布料十分柔软,但孟迟套上的时候,擦过腿根和腰侧还是疼得他抽气儿。 孟迟将自己检查了一遍,他身上这两处地方留下的伤痕最为严重,腿上的牙印除了浮出些许青紫,还破了皮,而他腰侧也因为软鞭缠在上面,在不断摩擦中也擦破了皮。 思及此,孟迟就又想骂人。 他实在没想到谪仙一般的艺术家,会被一点催清药变得面目全非,哪儿还有一点平时斯文矜贵的样子,只有野蛮暴戾,横冲直撞。 衬衫上面带有郁庭之身上特有的海洋清香,孟迟穿着有些长,正好遮住了屁股,没有外裤,他只能这样穿着走出卧室。 客厅仍然一片狼藉,比昨晚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纸盒翻倒的翻倒,压塌的压塌,里面的东西也散的到处都是。 孟迟粗粗扫了一眼,不忍直视似的就先进了卫生间,解决自己发胀的膀胱。 忍着难受简单洗漱之后,孟迟又回到客厅,打算找到自己的衣服离开这里。衣服没能找着,倒是在茶几上找到了他碎成蛛网的手机,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昨晚摔坏了,总之无法开机。 只是走了这么几步,他双腿便疼得难受。孟迟叹了口气儿,只好瘫坐在沙发上。大腿后侧的肌肤擦过沙发表面的一块粗糙,细微的刺痛吸引了孟迟的注意力。垂眸看去,才发现那是他昨晚留下了痕迹。 孟迟撇开视线,余光瞧见沙发底下露出的一截木手柄,他便伸手抽了出来,看清那木柄的全貌。 一条软鞭。 孟迟目光在客厅的纸箱子里巡视一番,看到那些木雕,以及一些道具,还有一把古筝的时候,孟迟想起在会展中心看到的部分照片,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佘山寄放在这的,作为这次展览的一部分道具。他手里的软鞭也是。 孟迟记得这鞭子是他昨晚挣开草绳之后随手逮来的,他还用这玩意儿抽了郁庭之。 虽然没用多少力气,但还是在郁庭之身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