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大队长前后脚到。 大队长怕出事,没让书记进去,自己跟着大夫进了韩家院子。 六叔公作为韩家本家的主事人,自然不会待在外面看热闹,抬脚跟进去。 谁也不敢拦他。 治安队长仗着自己年轻,不知所惧,带着几个弟兄,也往里面冲。 书记根本拦不住着他们这群年轻汉子。 更何况,他们还振振有词,说是要帮着抬病人。 —— —— 韩老爹正坐在院子里听陈翠花跟他摆理,还没讲到关键地方。 大队长便进了韩家院子,都惊了,“老韩头,你还活着呢!?” 这谁他妈传的差口气就走了! 韩老爹:“.......” 六叔公瞪了大队长一眼,上前半步,语气缓和,“大侄子,你身上好些了吗?” 韩老爹身子一个激灵,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六叔公能语气这么好地跟自己说话。 “好,好着呢。”韩老爹不自在起身,准备迎六叔公进屋坐,“叔,你进来坐。” 治安队长立马上前,拿木棍顶了顶韩老爹,厉声道,“别过来,保持距离!” 韩老爹:“.......” 这孩子怎么回事? —— —— 六叔公又问,“听说你昨个有点不舒服,今早都没下得了床吃早饭?” 韩老爹:“.......” 他含糊道,“是、是有点不舒服。” 他一个大男人跟着韩老娘被儿媳妇逼得躲在屋里开小灶,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去。 多丢人啊! 大队长不着痕迹地拉着六叔公,往后退了半步,“叔,那什么,还是先让大夫给老韩头看看吧。” 赤脚大夫也害怕,鼠疫这玩意,他也只是听村里老人骗孩子的时候提过一嘴。 那是啥玩意,他爷爷都没说过。 别说他不知道,就是把他爷爷从地底下挖出来,他爷爷都不一定知道。 —— —— 大夫很慌,跟韩老爹保持一米距离,“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韩老爹当着六叔公跟大队长的面,含糊道,“有点头晕。” “那头疼吗?” “有点。” “恶心吗?想吐?” “嗯。” “吃不下饭?” “还、还行。” 大夫无从下手,真诚建议,“要不,您去公社看看?” “不用!” 韩老爹越听越不是个滋味,感觉自己屁股上像是有跟针扎似的,坐立难安。 他起身,“六叔,大队长,我其实已经好了。这些都不严重,不严重的。” 大队长瞬间退了一步,双手立起,胳膊伸直,作出抗拒动作,“老韩头,你别害怕,这都不碍事。都是小问题。大夫会治好你的。你别激动,坐下,快坐下。千万别激动!” 韩老爹:“.......” —— —— 大夫问完韩老爹的感受记在本子上,如法炮制问了问韩老娘。 带着记录本,最后问了问韩磊。 大夫都没敢屋子,站在门口,远远看了眼韩磊。 “头晕吗?” “晕。”韩磊躺的很平,气息微弱,“眼都睁不开了。” “恶心想吐?” “太想了,我刚刚都吐了一次了。” “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韩磊捂着心口,“我胸口疼,咳,咳,喘不上来气。感觉呼吸不上来。” “!” 大夫惊了下,而后又问。 “是不是还食欲不振?” “啊?”韩磊见大夫把视线落在那碗孟宁端过来的、他动都不敢动的红糖鸡蛋上,捂着胸口点头,似奄奄一息。 “太对了!咳,咳,我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去!红、咳、红糖鸡蛋都喝不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