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 对袁逐玉来说,这里头的关切大于告诫。她满腔甜丝丝的悸动,捻着发梢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去看司滢。 到了房里,一幅切切的笑模样:“姐姐怎么起来了,头不晕么?” “好很多了,五姑娘不用担心。”司滢靠在迎枕,对她笑笑。 袁逐玉眉上眼下,见舅母连面都没露,大概也晓得这个干表姐是哪样地位了。 本还耿耿地猜测她和表兄的关系,但就今天来看,好似也并不特别。 略忖了忖,袁逐玉在房里呆一会子,最终连歉也没道,只敷衍几句做做样子,便佯佯而去。 后几天,再没来看过司滢。 织儿是在转天被接到谢府的,隔两天没见,搬着司滢在光下照来照去:“还好还好,没伤着面腮,应该也不会留疤。” 司滢也朝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伤,但她原本是担心织儿会被换掉的,还好…… 放下镜子,她把这两天的际遇,以及牢里一些事拣着说了。 虽然来前听钟管家提过几句,但听完司滢说的,织儿还是愕了好久。 然而愕归愕,也没有活见鬼似的吃惊。小丫头咄咄着念会儿秧,再吐了吐舌头:“我刚刚看来看去,这府里真是大得吓人,瞧着处处的规矩也不少。原先我还想着,姑娘有朝一日能当这谢府主母,可眼下再想想,这么些人也不好管教……” 洒扫的在外头,房里没有第三个人,喃喃好一会儿,织儿晃了晃头帘:“我想过的,既然姑娘还是完璧,又得来这么个好身份,想寻个如意郎君肯定不会难,咱们还是很有奔头!” 一个处得来的丫鬟,有时候比同姓的姊妹还要贴心,而且俩人都不是死脑筋,心也够活泛,好些事说想通就想通了。 司滢牵住她的手:“咱们能在一处呆着就是有缘,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织儿嘻嘻笑开,脆生生地应了声好。 一双主仆有了共同的觉悟,这寄人篱下的生活,也有了清晰的盼头。 然而现实日子,总有一些想象之外的境况。 司滢住的是蕉月苑,单独的一个苑落,有亭有池,恬淡幽雅。但福不是白享的,高门府邸,从洒扫到衣食,内宅处处都是要打点的地方,尤其是她这样的寄居客。 司滢手头拮据,压根没有钱。 虽然谢府理家甚严,没哪个当面轻视或甩脸子,但会不会在后头嚼舌根,却是很难说的了。 为避免麻烦,司滢和织儿尽量不使唤人,连吃食都要得很少。 在这偌大的府邸,俩人活出了相依为命的感觉。 头那几天还能蒙着脑袋过,直到司滢发现织儿在给煎药的塞钱,还说是她这个表姑娘赏的。 回房一问,才知道是这丫头自己攒的月例。 这事令司滢动容不已,她蒙着被子想了整个晚上,决定腆着脸去找一找那位便宜表兄。 其实理由也说得通,毕竟他只给了她周全,承诺的富贵……也就是看得见的钱,还一分都没给过。 转天日暮,司滢领着织儿提着食盒,往谢枝山所住的陶生居去。 听说他最近忙得很,回了翰林院当值,宵衣旰食,偶尔还有宴集席饮要参加。这会儿难得下值待在府里,机会不容错过。 司滢身无长物,能代表她诚意的,就是食盒里这一盅两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