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咕咕。 后头两个男人跟着,看她们交头接耳的模样,都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谢枝山瞥一眼陆慈:“看起来,你昨夜睡的脚踏?” “我自己的家,我凭什么睡脚踏?”陆慈顶着明晃晃两圈青影,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该不会是你自己睡了一晚,以为我跟你同样惨?” 谢枝山怜悯地看过去:“我是不知睡脚踏什么滋味,但有些人,明显腰都硬了。” 拌几句嘴,一路去了慈宁宫。 太后果然称病不见,几人吃了闭门羹,才又转去乾清宫外侯着。 等到退朝后,皇帝才宣了面见,不过他见的是两位新郎,至于新娘子,则拔去了淑妃宫里。 这样一人一处,俨然帝后的分派。 淑妃不爱妆扮,殿室便也随她,处处清雅。 御前最近常有赏赉,甚至有传闻,淑妃要直接被扶上继皇后的位置。 先不提后头的传言,单是赏赉下来,换作其它妃嫔,早就摆在最招眼的地方。一为显摆,二也是怕人觉得不拿圣眷当回事。 但到了淑妃这里,一切都合理起来,倘使珍玩随目可见,才与她的作派格格不入。 晨早的风舒目通窍,送进窗槛后头,淑妃笑说:“昨夜宁州传来捷报,说是南三岛的倭贼悉数被剿,想来过不了多久,齐总兵便该归京了。” 提到父亲,齐湘点头道是:“臣妇也听说了,那些倭贼刁猾,竟还假扮我大缙水兵,幸得天威眷顾,家父才得以险胜。” 据此聊了几句南三岛的战事,淑妃问齐湘:“是从陆指挥使那里听来的?” 齐湘红了脸,绞着帕子认是。 新妇自然是害羞的,淑妃再看了看司滢,温声道:“谢大人与陆指挥素有荣名在外,是难得的佳婿人选。我就不问处得如何了,想来定是再和睦不过的。” 和睦……算吧。 司滢和齐湘相视一眼,各有各的苦处。 很快小皇子醒了,想着淑妃要忙,二女瞧着时辰告退。 淑妃送到宫门,看她二人身影走远。 待转身时,嬷嬷悄声过来:“娘娘,老奴刚才听说了,陛下已令翰林院拟旨,册封您为皇贵妃。” 淑妃抬脚去抱儿子,对这消息没听见似的,情绪不见半分起伏。 老嬷嬷从国公府就跟着淑妃,真心替主子不愤:“都愿意册立您做皇贵妃了,为什么就不抬抬手,让您再往上走一走呢?” 虽说皇贵妃形同副后,但妃和后,到底差了一程。 淑妃抱起儿子,伸进后背看有没有出汗,淡声说:“在陛下心里,没有人配接替他的发妻,当他的继后。” 或许说,除了大行皇后,没有人配和他称夫妻。 老嬷嬷叹口气,想了想又安慰道:“但不管怎么说,总归,陛下是对娘娘有情的。” 一个情字,得来淑妃眼里半星讽笑。 帝王家容易出情种,但是多情的情,不是专情的情。 …… 另厢,宫里盘桓小半天后,两对小夫妻各回各家。 虽然有三日婚假,但谢枝山却并不怎么得闲,一回府就钻书房去了,到晚饭时才重新露了脸。 他还不知自己引发了什么恶果,将要遭受哪样的冷遇,回房匆忙洗漱。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