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有些焦急的语气,陈若初居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沉着声把话说清楚,「我是说现在。」 「......」 对方如自己预期的,沉默了。 陈若初还能听见话筒外,一个男人的笑声,一股作呕感在胃里翻腾得厉害,还是止住不适,哽住喉咙沙哑地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嗯?总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消失,高中也是,大学也是,现在也是。对,我是没有考到附近的学校,所以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桐希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看出来的话你又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能。」 「陈若初你醉了,别说了。」 桐希果断的声音冷冷地丢回来打在耳边,让她有些害怕,怕下一秒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一个,问完我就闭嘴。」她退怯了,成了哀求。 雨势让道路边积水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坑,一台车经过,溅湿了陈若初的裤管。 「你那天就该走的,为什么不走?」 那天告白完的寂静和沉默,一切的愿望都不再可能是与她。 她总说如果这段感情出现了问题,那她绝不会出手挽留,因为破镜难圆,要么在破裂前修补好,要么就让它碎个彻底。 「我不会抓住你的,因为我不想你待在我身边时,是不开心的。」 所以我成为你重要的人,是不是就不会被拋下了? 难过也无所谓,只要你能看着我。 可是好像还不够,我身前总是有更重要的东西,有些甚至是插队,却还是得到了你。 既然我那么不重要,那就该瀟洒的离开不是吗? 既然,我只是你的「朋友」,那我也不想要了,我不想只当朋友。 从一开始就不是。 一样的东西,谁要。 零钱用尽,馀额不足。断线之际,陈若初听到一段回答,「因为我怕你把我丢下——那一次我是真的怕你要放手了。」 轻轻地,淡淡的。 然后电话断线,耳边只剩滴、滴、滴的声音。 掛上话筒,没了后续。 为什么你总能这样有恃无恐? 只在我唯独一次真正想放手的时候,就这样牵着我,坐在公园的石椅等我。 世上不是所有事靠努力就能达成,爱情更难。 隔天一早陈若初发现,自己的line像被炸过了一样,其中一个更是有二十几则讯息掛在上面——是于慈恩,她打了几十通电话给她。 还有十则讯息,清一色的问题:你人在哪? 其实陈若初没怎么想回答,只是于慈恩打了那么多通,连讯息也是每隔两小时就问一次,思忖片刻,手指就自己打起字来。 「......咳!」 没想到发出的第一声便是沙哑低沉的咳声,她又轻咳几次清着嗓,感觉喉咙隐隐有些灼热痛感。 退出聊天室,顶置没有最新讯息,还是那句:你真的不来....? 电话来了,陈若初知道不是她。 显示的是于慈恩。 调整坐姿,清一清嗓,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狼狈和病态,没想接通的一瞬,措不及防被口水呛到,咳得更厉害了。 「若初?你怎么了?」 电话接通就是她咳得如此惨烈,好似五脏六腑都能咳出来,换谁都会吓到,陈若初是这么想的。 可于慈恩的反应与其说是吓到,更像着急,她连说话都开始急得有些糊嘴,几个连结字陈若初都废了一点心思才理解过来意思。 缓过来之后,于慈恩的声音才回归平常,缓而柔婉:「真的没事吗?感觉声音哑哑的。」 「我没事,刚被口水呛到所以才这样——咳!」 试图将自己嗓音上的变化全怪罪于方才呛自己的那滴唾液,不过身体倒是一点也不这样想。 「又呛到?」 「嗯.....呛到。」 于慈恩突然没声,随之一阵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声音忽远忽近,听见于慈恩好像在和同事说话,陈若初只听见她最后一句:「谢谢,辛苦了。」 以为她在忙,陈若初正想主动掛断,离开耳边不到两秒。 「若初。」 于慈恩的声音再次传进来,语气和刚才有些许的不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