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并没有充裕的时间可以照顾牠,小猫看起来大概才两三个月,牙还没长齐,光是定时餵奶和自己能不能准点回家就够让陈若初头疼了,事务所忙起来是不分昼夜的,总不能带着去吧? 犹豫再三,还是照了几张照片,一阵输入和操作,陈若初发送出去时也没注意看。 等到手机再次震动发出提示音,才发觉不对劲。 “我对猫毛过敏,养不了。” 看到回覆陈若初才惊觉自己发错,发给了桐希。 她下意识长按图片想收回,可在确定收回的选项上,指尖迟迟贴不上去。 桐希对猫毛过敏的严重程度,是能引发哮喘甚至休克的。 因为这样,桐希在学校都会戴上口罩吃了过敏药才去找陈若初,而在她转学之后,两人相约出游的前一晚,陈若初会把明天要穿的衣服重新洗过一遍,烘乾之后跑到家里唯一猫咪不能进去的房间,把衣服烫平整,再用黏毛滚轮仔细地黏乾净。 陈若初当时做这些的时候一点不觉得烦,只觉得能和她见面真是太好了,所以自己要好好珍惜,珍惜着能看见她的每一刻,能牵手、拥抱她的机会。 现在想想,连领奖都没那么认真在意过,那时候怎么会为了如今她认为,麻烦甚至多馀的小事,而早早起床出门。 目光停滞在那隻小猫上,图片没有收回,周围只剩敲打按键的提示音。 “发错了,抱歉。”乌黑的眼珠反射着讯息画面,她随后又补上一句,“昨天晚上很抱歉,打扰到你。” 这就是喝酒的坏处,会想打给她。 陈若初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拨通桐希的电话,只是浴室外被雨淋湿的衣裤、还有散落的啤酒罐、以及在面前扒拉着自己尾巴的小猫,都在告诉她,自己的确在喝完酒之后还跑到外面去。 可是桐希的反应,又好像根本没有发生。 陈若初看着讯息已读却许久没有回答,想跳回聊天列表,手却不听使唤,没有任何动作。 此时于慈恩的讯息刚好跳出来,打破了陈若初这场自己与自已斗争,她点开于慈恩的讯息,只有三句简明扼要的讯息: ‘‘刚才领导找’’ “两点到三楼书店外的长椅等我” “注意身体,等会见” 看完讯息,陈若初将原本就打算要传给于慈恩的照片传过去,对方已读的速度很快。 “好可爱,你养的?” 回覆的也快。 “不是,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 “蛤?猫咪会自己开门找主人了?” 一张头顶问号的科基贴图出现,配上前一句话惹得陈若初笑出声,而后又是咳得要死不活。 边憋气边打字,尽量让手别一直晃来晃去,陈若初咳得整个身体起伏得大力。 “你能养吗?感觉挺乖的,听得懂人话。” 抬头又和那隻小可爱对上眼,牠对着自己喵了一声,尾巴轻摆。 于慈恩的回答还没跳出,而是刚才迟迟没有消息的人出现了。 就一句话,陈若初瞬间烦躁起来,攥紧着手机,紧咬着牙不想让那句话影响到自己。 “我以为你忘了。” 从小和猫生活在一起,要习惯没有猫陪伴的生活,对她真的是一件煎熬到会抑鬱的过程。 傲娇的性格,软呼呼的肉球,圆滚滚的头,尖挺的小耳朵,还有令人抓狂的猫毛。 陈若初从小就和这些一起度过,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习惯没有猫咪陪伴的日子,甚至会感到陌生。 “我没忘。” 陈若初搬出家里便再也没想过养猫这件事。 她想让桐希和自己住,这是她曾经和自己说过的。 她说:我们以后就住在一起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