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 张昱瑋将菸盒揉成团,对准垃圾桶,投篮动作投出,完美进洞,他浅笑。 「你陪我去买包菸吧。」 所有步入深渊的道路都是自己心甘情愿走的,陈若初希望自己永远死死记住这一件事。 先离开的不一定是先不在乎的,是因为到最后都想让对方毫无罪恶感的离开。 当别人问起时,她便能坦荡的说:是她先离开的。 陈若初以前觉得这话根本是狗屁,是渣男渣女为自己开脱的「名句」。 直到她发现自己心里越来越不平衡,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桐希眼里是那样的不值,那样的可笑。 我讨厌你——这句话猝然撞进她的脑中,她的笔记本上。 原来在乎也是一种病,病徵是无力、空虚、觉得对方需要自己,如果不早点治疗就会引发不可逆的厌恶和对于投射对象同等在意的恨意。 治疗方法就两种:「回应」为最佳良药;「远离」为最坏打算。 这是多可怕的疾病啊,太过于绝对分明了。 张昱瑋将烟蒂踩熄,捡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睏意让他连续打了几个哈欠,陈若初远远看他悠哉的走过去丢垃圾又慢悠悠地走回来身边,手里袋子的玻璃瓶发出噹噹声响,他手里的新买的菸,透明包装纸倒映着红、绿、白的招牌,没有车的车道,两人大摇大摆的漫步在中央。 张昱瑋从刚才就菸不离手,说来也奇怪,他的身上并没有一丝的烟味。 陈若初想,可能桐希根本就不知道张昱瑋有抽菸。 他隐藏的很好。 「桐希不喜欢烟味。」 「我知道,所以我这包抽完就戒了。」 他答得爽快,像是早就知道陈若初会提起这件事。 两人走了一段,陈若初抬眼发现前方路灯一道黑影一晃而过,她恍惚慢了脚步。 「......如果要离开,你会怎么做?」 透明纸被揉成一团,塞在他的短裤口袋,打开盒子挑了一支顺眼的叼在嘴边,剩下的盖上放进口袋。 「我会怎么做......这问题要考虑到很多层面。首先是探讨自己为何想『离开』,再来是思考往常发生类似情况时自己『处理』的方式,接下来去给自己定一段缓衝的时间,别对对方太冷淡,但也别装作没发生;这段期间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自己离不开的理由。」 「离不开的理由?」 「理由有很多,对方钱没还、找不到房子能搬出去、还没把多年忍让的不满喷回去.....诸如此类的——不过以喜欢一个人来说的话,让人放不下的原因,通常都不是那个人。」 「放不下的,是曾经炙热爱着、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的,那一份情感。」 张昱瑋把所有的人际关係都看做成不同的投资项目,他权衡着利弊,分析着每一场投资失败的原因,然后在下一次做到更完美。 「南墙撞死的,永远都是装傻的人,过于执着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他仰头望着月亮,嘴里的菸没有点燃,随着咬合上下摇摆,「有的时候放手,会是对这份执着最好的答案。」 「桐希留下你的原因;你离不开的理由,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桐希肯定不希望你离开,但如果最后真的只剩下那份情,那就别再打扰彼此了;如果还有其他你愿意为之留下的理由,那就让它成为你继续下去的动力。」 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的差别在哪? 那一晚她梦见那时牵着她的手,漫游在九份老街的巷道中,看不见天空的小路,狭长交错的的石阶梯,电影院的冷气,凝视着她闭上眼的侧脸,光线描绘着轮廓,将她烙印在自己的心上。 「若初,我们走吧。」 「嗯,走吧。」 她好像看见了没有她的未来,那时在心里下定决心的某件事,现在好像已经实现了。 如果你能幸福、快乐、遇到你爱,也爱你的人,那我的未来没有你,也没关係。 试着去爱,或许比喜欢更轻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