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临破晓。车辆熄火后,停在一家医院前,不过,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一间偏乡小诊所,外观有些陈旧,屋瓦的红砖色稍有成粉灰的现象,里头仅有一盏灯火,大门也是关闭的状态,看来是歇业中。 杜硕月瞥了眼大门,再望向副驾驶座的千羽霖,那人睡得格外甜,可能是路程过来的街道没什么坑坑巴巴的窟窿,也可能是被吓坏、吓累了。 也是,莫名其妙被捲入这种不平凡的事情里,肯定害怕得要死吧。 他独自下车,替千羽霖开了门,并将千羽霖使力地抱了起来,在千羽霖的重量完全落在杜硕月身上时,杜硕月不免得皱起眉头。千羽霖虽然比自己弱小,但身高、体重与杜硕月相较之下,都显得更高、更重,昨天把千羽霖带回去时也是如此。 儘管这样,杜硕月还是以不吵醒千羽霖为主地将那人搂在自己怀里,走向诊所大门,脚尖敲了门几下,等待对方的回应。 门的那头似乎明白来者何人,亲自前来替杜硕月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白袍的高个男子,一头未扎起马尾而散着的长发,英气的脸孔带些男性少有的雌性温婉。他接过了杜硕月手上的千羽霖,在他胳膊上,千羽霖显得轻了许多。 「哎呀,还真的来了。」长发男子说道。 杜硕月闻言,不明所以地挑起眉「什么意思。」 长发男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让杜硕月先进屋再说。将昏暗的诊所点开了灯,里头的摆设瞬间全入了眼,进到里面,便是一处诊疗室,所有的装潢都很简单,就连设备都没有看起来像样的。 男子将熟睡的千羽霖搁置在一旁的沙发上,经过诊疗室旁边的客厅,再走进最底端的厨房,替杜硕月、千羽霖以及自己倒了三杯水,并盛盘携来。 「你说,硕海打电话过来和你说的?」杜硕月似乎很口渴,一下就把男子拿来的水乾了,还连同千羽霖的水也饮尽。 声与杯同时落下,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瞥向千羽霖的睡顏。千羽霖还是睡得很入神,他真不知道,千羽霖到底有多疲惫,为什么能够睡得像隻猪一样。 长发男子注意到了杜硕月的视线,似乎有些欣慰,舒了口气。杜硕月被他的叹气给引来目光,问了他怎么了。男子摇摇头,说:「没事,只是觉得,硕月很少露出那种表情。」 「哪种表情?」杜硕月问。 「嗯……温柔的微笑?」 「嘖,净辰哥,说什么玩笑话。」杜硕月反驳道。 眼前这名长发男子,名为连净辰,虽然散发着秀丽的气质,可只属于男人的傲气,却总能在眉宇之间寻觅。他是一名医生,正确言之是,一边在市区诊所工作,下班后又自愿来郊区这种偏远地方开诊所的良医。 在產业道路旁的郊区,基本上不会有任何人经过,所以连净辰重心工作不会在这,他的顾客向来都是北辰堂口下的伤患,至于为什么的话,大概得从偶然救了杜硕海说起。 真的很奇妙呢,现在想起来,连净辰都觉得很神奇。五年前,从市区回郊区的路上,莫名其妙地碰见重伤的杜硕海,他的手捂在左腹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