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霖清醒时,周围没有半个人影,他迷迷糊糊地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了石膏,要单靠己身起来十分困难。老旧的木头床因为他的轻微移动,发出嘎吱的声响,引来正在厨房冲泡咖啡的连净辰的注意。 连净辰放下尚未搅匀的咖啡杯,快步而至千羽霖的身旁,轻轻搀扶着他,使千羽霖能够顺利坐起身子。 或许是因为还没完全明白情况,他不知所措的双眸里,装满了所有的疑问,包括眼前的长发男子是谁、为何身穿白袍、他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杜硕月呢? 伴随这些问题,他真挚地望着连净辰,神色里不免多了些畏惧。连净辰看出千羽霖的害怕,立即向他一一解释,自己是在郊区开小诊所的市区医生,主要患者是北辰堂口的人物,并且与杜硕月是友人关係,所以才会把千羽霖安置在此处,并表示他不是坏人,所以可以安心休息。 虽然明白大致情况,他依然似懂非懂地頷首,打了石膏的手臂虽然被固定,可是他还是竖起拇指,朝着连净辰弯曲两下。连净辰看出这个动作的意思,那是谢谢的手语。勾起嘴角微笑,像安抚小动物似地顺了顺千羽霖的发,说:「不客气。」 被连净辰看出手语的千羽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因为普通人不会特别知道这些动作的意思,所以当连净辰回应他时,他只觉得不可思议,见千羽霖把所有情绪写在表情上,连净辰觉得可爱地替他掖了掖被子,而后说道:「我之前有修过手语的课程,所以基本的手语我都看得懂。」 真的好神奇! 千羽霖的小眼睛里彷彿装满了夜空的星星,对连净辰这名长发美男子產生崇拜之意。不过,如果说自己是杜硕月带过来的,那杜硕月去哪了呢? 虽然千羽霖很想回家,但如果他负伤而归,父母肯定更难过吧,而且,他在车上熟睡的这段时间,杜硕月都没有故意折腾他,反而真的有心要他治疗,看来是希望把千羽霖完好无缺地送回去吧。 没想到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明明初见的时候,还无情得要命,居然要我一个人想办法躲过那几个流氓,尤其是叫炸鸡的那个年先生,要不是自己真的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年先生说不定一枪就毙了我呢! 原先还想称讚杜硕月,最后又不知不觉在碎念杜硕月的冷酷。千羽霖在这段无声的心里独白中,把所有的喜恶神色显现在面容,让把重新冲泡一杯咖啡的连净辰回来,好奇地问他,为什么突然嘟起嘴巴,好像在赌气一样。 千羽霖被连净辰的疑问唤回现实,被发现的丢脸让他像个傻瓜一样张开嘴巴欲言又止,即便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说话,倘若他能出声,肯定也是支支吾吾。 杜硕月离开前有告知连净辰,千羽霖虽然无法说话,但听力、视力都十分正常,而且也能正常沟通,只是可能需要写字。为了能多了解千羽霖,连净辰从搁置废纸的箱子里,拿了几张有多处空白的废纸,并随意挑了隻笔递给千羽霖,似乎要他回覆连净辰的问题。 「因为杜硕月?」连净辰将千羽霖写在上头的字唸出来,有些困惑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