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皇后,可日夜与她相伴,可拥有她闻言软玉,可拥她入怀,可与她更亲密。 但…… 陆言允收起眼底微澜,“是陛下对草民有救命之恩,且陛下是君,草民所为,实属应当,但……” “草民不愿入宫。” 如今母亲身体已经在恢复,家中富有,便是到了云州郡,也是旁人不能及的富户,可请奴仆照料伯父,弟弟妹妹有所依靠,他想他可以重新捡起搁浅的学业。 为民奔波,为绝学继往开来。 是读书人的夙愿。 倘若有一日能在官场上见时,他希望,她依旧是明主,而他是可用之臣,可用之人。 君臣相宜。 似乎也不错。 青年低眸垂首,恭敬有礼,似有光华。 挣脱了束缚的桎梏,也许山野之竹亦能参天华盖。 崔漾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心中并没有不高兴,反有淡淡的欣悦,温声道,“好,凭你的学问,必有一番天地,朕等着,有一日能在朝堂上见到你。” 陆言允松了口气,心中亦有清淡的喜悦,有别于男女之情的喜悦。 从此君是君,臣是臣。 亦没什么不好。 那是一种并不奢华也不高昂的豪情与壮志,不张扬,却依旧叫人心里开阔。 崔漾心情舒悦,倒难得畅快,一时没了睡意,见外头月华如练,索性便也不再睡,取了佩剑,去院子里练武。 崔漾暂时没有睡意,下了床榻,披了外衫,取了沈平的佩剑,去院子里练武。 月辉洒落庭院,那身影翩跹缥缈,似天地日月的光华都汇集到了那剑身上,月华如练,屋里三人静看着,不知岁月几何。 天光渐明,沈平传音问陆言允,“你救了她,诚心待她,她必不会拒绝你,你对她的喜欢太明显,喜怒哀乐受她牵绊,我观你凡事皆以家人为先,是重义轻利之人,为什么不愿为后。” 这人实是天资聪颖,习武已是巅峰,习文已通晓天象,看人看事,分毫不差。 说话做事直来直去,并不掩藏,陆言允却并不讨厌他,最后一次直视视庭院里的女子,他已不用再看她容颜,自商丘一夜,便已刻进心里。 “因为非她心中意属,如果可以,我宁愿她身侧的人,是与她心意相通的人,是她心中所爱,无论是谁,一切只看她喜欢,她愿意。” 只不知,能叫她心动的人,会是谁,又是何等模样才学。 王铮手握住窗棱,久久不语。 沈平亦是心乱,想叫她快乐,又想在她身侧,只似乎并不能两全,连续两次,身体里有药性,却连碰也不愿意碰他们。 到底怎么做,才能叫她动心动性,沈平神情黯然,最多再过两月回京,选后宴便要开始了。 宿琮不奉诏,不听调令,崔呈下书斥责,那斥责书连封漆也未动,原路退回,另有一封已听女帝调遣,前往漳州剿灭倭贼的奏疏,那谒者当庭宣读,叫金銮殿几乎被揭翻了屋顶。 勃然变色的有之,将信将疑的有之,欣喜若狂痛哭流涕的有之,更多的是欣喜松气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江山摇摇欲坠,女帝还活着,叫群臣上下朝,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崔氏一党和徐氏一党难得同气连声,质疑是否有人假冒女帝。 宴归怀早前便收到消息,神清气爽,这时便出列问,“将军可有一些陛下的手书印信。” 一道同来的参将与诸臣诸将禀奏,“云州郡起了一支娘子军,足四千人众,收住东平郡以西,凡是过此关隘的倭贼,皆丧命刀下,这支队伍现下随宿琮将军征战,队伍已扩至万余人,其中五千余人皆是陛下亲手训练的精锐,战功赫赫,连月来已收回十三县,斩杀倭贼过万人,这是御敌时陛下发令的手书。” 女子军—— 朝中男子便都变了脸色,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