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在一旁见裴家的几位小姐生了口角,忙躲出了屋子,去隔壁楚谦谦的屋子里跟洪妈妈传了话。又回来叫醒了楚谦益,给他穿戴好了,同洪妈妈一起抱着两个孩子去了会芳阁。 会芳阁里,宏宣帝跟裴家的三个少爷寒暄一番,就要去裴舒凡的灵前亲自上香。 宁远侯楚华谨忙上前跪下,阻止圣上道:“陛下以万金之躯,为贱内之丧,亲来蔽府吊唁,谨实在愧不敢当。贱内人卑位薄,实在不堪圣上如此大礼,还望圣上三思。” 裴书仁本来也是要过来拦着圣上,现在听楚华谨说得难听,便改了主意,袖手站在一旁,低眉垂目,不发一言。 宏宣帝笑了笑,绕过跪在地上的楚华谨,走到裴舒凡的灵前,还是上了一柱香,又对着裴舒凡的灵牌叹了一口气,道:“金紫万千难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以宁远侯府这样世代功勋的钟鸣鼎食之家,侯夫人年纪轻轻,却还是撒手尘寰,实在令人惋惜。” 楚华谨听了宏宣帝这话,好象隐隐有指责宁远侯府的意思,心里越发疑惑起来。想起裴舒凡临死之前想要进上的陈表,心里一沉。难道这个毒妇不只准备了一份陈表?难道宏宣帝已经收到陈表……? 裴书仁在一旁等宏宣帝上完香,才对宏宣帝躬身行礼道:“陛下要不要去外书房坐一坐?” 宏宣帝虽然是皇帝,可是也不好在人家的内院多留的。况且这里是灵堂,宏宣帝以帝王之尊,确实不好在这里久留。 跟着宏宣帝出来的一个内监笑着上前对裴书仁行了一礼,道:“见过裴侍读。陛下今日是专程来给宁远侯夫人上香的。” 另外一个内监端来一张大圈椅,扶着宏宣帝坐下。 宏宣帝坐下来,才对地上跪着的下人道:“都起来吧。” 宁远侯府的下人便给宏宣帝再次磕了三个头之后,才起身各司其职去了。 楚华谨也起身对宏宣帝道:“多谢陛下盛情。” 宏宣帝正要说话,裴老爷已是忙忙地进了会芳阁的院子,快步走进屋里来,对宏宣帝跪下行礼道:“下臣裴立省,见过圣上。” 宏宣帝忙伸手虚扶了一下,道:“裴太傅平身。太傅何时上京的?” 裴立省躬身答道:“内子带信回去,说小女病重,臣日夜忧心,实在放心不下,才从越州上来的。” 宏宣帝叹了一口气,道:“宁远侯夫人英年早逝,真是令人扼腕叹息。裴卿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的苦,朕也知道。还望裴卿家想开些,莫要忧思过度,伤了身子,令千金九泉之下,也不会好过的。” 裴立省听了宏宣帝的话,立刻老泪纵横起来,对着宏宣帝泣不成声。 裴家的三个少爷赶紧一起跪下。 夏夫人和宁远侯府的太夫人一起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太夫人忙过来给宏宣帝行礼道:“见过陛下。” 宏宣帝让一旁的内监扶了太夫人起来,道:“太夫人不必大礼。朕今日前来,主要是给宁远侯夫人的灵前上香的。” 夏夫人也过来见礼,站到了裴家人身旁。 宏宣帝没有说几句话,姜妈妈和洪妈妈带着楚谦益和楚谦谦也过来了。 两个孩子睡眼惺忪,在姜妈妈和洪妈妈的教导下,给宏宣帝磕头见礼。 宏宣帝温言道:“孩子小,就不必大礼参拜了,扶他们起来吧。” 一旁的内监赶紧一边一个,把两个孩子扶了起来。 “过来,让朕看看。”宏宣帝招手道。 楚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