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士及起身,跻了鞋,走入对面的床帐,看见杜恒霜也面对里面睡着,一动不动,有心想说几句,又拉不下脸面,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自去洗漱,吃完早食就出去了。 杜恒霜一夜未睡,早上也后悔昨夜不该说那些刺人心窝子的话,本想早上服个软,可是听见萧士及进到床里,在她床前站了半天也不说话,又怕又气,又哭了一场才起身。 知画进来服侍的时候,看见杜恒霜红肿的眼,忙道:“大少奶奶先去洗漱,奴婢去拨几个鸡子儿过来,给大少奶奶敷眼睛。” 杜恒霜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家事料理完,就歪坐在榻上发呆,看着窗外的天空出神。 欧养娘知道昨日的事,悄悄过来劝道:“霜儿,这件事,你实有不对的地方,不该说那些话。姑爷生气,你让他说几句,再赔个不是,何必硬跟他顶撞呢?妇人身段要柔和一点,你老这样硬邦邦的,时日长了,男人就厌弃了。” 说得杜恒霜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转身扑到欧养娘怀里,抽泣着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都是护着我,不会这样骂我。” 欧养娘满脸含笑地摩索着杜恒霜的头,“那是出嫁以前啊。女人,出了嫁,身价就跌一半,指望男人还和出嫁之前一样,是不可能的。像姑爷那样,已经极难得了,你要知足。再说,你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怨不得姑爷埋怨你,他是男人,在外面要做人的。” 杜恒霜被欧养娘劝的终于没了脾气,最后答应向萧士及道歉。 晚上萧士及回来,杜恒霜趁着没人的时候,对萧士及低声道:“昨夜是我不对,让大爷为难了。”说完泪如雨下。 萧士及一听也心软了。杜恒霜一直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昨儿为了外人,就给她没脸,其实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忙道:“我也有不是。其实昨儿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人居心叵测,故意生事,也是我一时生气,没有想到这一层,让大少奶奶昨儿生气了。我给大少奶奶赔礼道歉。”说着,长揖在地。 杜恒霜本来惴惴的,也是担心丢了面子,见萧士及这样,又笑了,啐道:“你不用作好作歹像生儿,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直接打发我算了。我这个做媳妇的,既不会管家,又不会哄人,可是让你吃亏了。” “话不能这么说,别人虽好,可是我就心爱你这种‘既不会管家,又不会哄人’的媳妇。”萧士及调笑着,伸手将杜恒霜抱上床。 杜恒霜这次心下有愧,没有如上两次一样推拒,咬着牙关任萧士及在自己身上施为,渐渐也没有那么疼了,最后还被萧士及弄到失声叫了两声,听得萧士及心下大乐,越发使出手段,折腾了半夜才放过杜恒霜。 杜恒霜倦极而眠,第二天起床,两颊红粉菲菲,春色满脸。 欧养娘进来看见,知道小夫妻是和好了,心里也高兴。 刚成亲的夫妻,怎会没有波折呢? 过了就好了。 在一起过日子,磕磕碰碰总是有的。 萧士及的气退了,杜恒霜的气却还没有退,当然不是针对萧士及,而是二房,特别是二弟妹关氏。 她自问一向对关氏不薄,就这一次忘了往内院送银子,就被她抓住把柄,给了她一个好大的没脸。 她怎么好意思这么做? 银子无论是在外院,还是在内院,都是大房的。 萧士及是老大,奉养父母是应该的,照顾兄妹也是应该的。 但是不能一边吃着大房,用着大房的,还时不时就跟大房使袢子,看大房的笑话儿。 大房倒了霉,二房能好到哪里去? 两家人这样住在一起,跟乌眼鸡似的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分家算了。 婆母还在,让他们分出去单过肯定不行,那就分产不分居,大家还是住在一起,但是各过各的。 分了家,大房就不用管二房的日常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