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常回头吩咐自己的亲卫,“带着人马赶紧回驻地,这里的事情到此为止。” 他本是在离长安城五百里左右的一个山区剿匪,最近在追踪那些山贼的时候,他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说有人跟山贼勾结,要血洗长安郊外的田庄。 安子常本来没当回事,只是派了斥候跟着那群山贼。 结果今天傍晚时分,那斥候使人回来报信,说不止山贼,还有一帮别的能人异士,似乎是江湖中人,跟那群山贼勾结在一起,要对付的,是长安郊外的几个田庄,其中就有萧都尉家的庄子。 安子常知道杜恒霜在萧家郊外的田庄养病,几个月前他带兵出来剿匪的时候,还去庄子上见过她,知道她正在恢复当中。 得到这个消息,安子常立刻觉得有问题。就算是巧合,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家的庄子被流民洗劫。 更何况庄子上还有三个女人,沾上流民这种事,下场肯定是很惨的。 安子常便偷偷带了自己的亲卫五百人,离开剿匪的驻地,回到长安近郊。 差一点就来不及了。 安子常的亲卫头儿忙应了声“是”,又问:“去追小骡车的三百人,要不要叫回来?” 安子常想起刚才从小路上逃走的小骡车,他本以为是杜恒霜在里面,现在看起来,她们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只要杜恒霜安全,安子常对旁人也懒得管。 挥挥手,安子常翻身上了马,“不用追了,让他们回来……” 诸素素着急地道:“什么不用了?知画在里面啊!” 安子常知道杜恒霜的贴身大丫鬟就叫知画,是个很俏丽机灵的丫鬟,对杜恒霜忠心耿耿,忙改口道:“那就继续追吧,记得把追击的流民杀了,一个不留。再把小骡车接回来。”说着,命诸素素带路,带着杜恒霜就要回正屋。 安子常的亲卫是斥候出身,非常警醒,正要拱手称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鼻子里闻到一股焦焦的气息。 一抬头,顺着那气味飘来的地方看过去,东面的夜空里,如同绽放了一簇烟花,一股又一股带着火焰的羽箭从天而降,落在庄子上的屋顶、草垛和树丛上面。 整个庄子霎时间成了一片火海。 连他们这里的车马棚都有火星波及。 安子常黑了脸,低声骂了一句,抬头看着诸素素问道:“你们到底惹了谁?——这明明就是要赶尽杀绝!” 诸素素抱着晕迷的杜恒霜,十分委屈,嘟哝道:“您老人家是不是发错了火?不去骂那些要杀我们的人,反而怪我们惹是生非?!我要知道是得罪了谁就好了……”说完又有点心虚,杜恒霜一个内宅女子,似乎没有得罪谁得罪到这种程度,而她诸素素得罪的人,却好像真的不少,就是不知道有谁这样大手笔…… 安子常带来的战马在越来越浓烈的焚烧气味中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整个夜空被大火照的透亮。 田庄四周也有些村人居住。 之前流民袭庄,那些人还不太知晓。 可是现在大火映亮了半个夜空,村庄里狗吠鸡叫,被大火吓得不可开交。 不少村人从睡梦中惊醒,开始敲锣打鼓地四处宣告,“走水了!大家快去帮忙灭火啊!” “快走!这里不能待了!”安子常从诸素素的臂弯里抱起晕迷的杜恒霜,放到自己的马背之上,然后翻身上马。 安子常的亲卫也牵来一匹马,让诸素素上马。 一行人风驰电掣一般,在大火的掩映之下,悄没声息地离开萧家的田庄,来到五十里开外安子常的田庄。 安子常在长安城外也有田庄,而且比萧士及多得多,大得多。 安子常的爹本来是大周的安国侯,他自己是大齐的安国公,要说根基地位权势,要甩萧士及几条街。 而且他的田庄守卫森严,不像萧士及在长安城外的庄子,就真的是个农庄,除了农户庄头,连护卫都没有几个。 这一次跟着杜恒霜她们来的十二个护卫,还是萧义为了萧家的大少奶奶,临时派来的。 当然,这也不能说是萧士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