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龙香叶的话,那媒婆却呵呵地笑,轻蔑地甩着帕子道:“老夫人,我们清河崔家,可不是洛阳许家,做不出让庶族寒门女子做正室宗妇的事儿。——我们三郎啊,当然要另娶高门女子为原配正室。你们家大小姐,是要给我们家三郎做二房。” “二房?!”龙香叶一下子傻了眼,“那岂不是做妾?” “嗐,老夫人,话不能这么说。这妾,也分三六九等。如你们家大小姐这样,由我们家三郎亲自下聘,也是花轿进门,拜堂成亲,跟正室,也就差一篾片而已。再说了,寒门庶族的女子,只要能进士族,别说做妾,就是卖身也是肯的。而我们清河崔家,乃是五姓七望之首。你们萧家这样子,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来,请你们家大小姐出来,我好亲自把我们家三郎给大小姐准备的礼物奉上。”那媒婆巧舌如簧,一骨碌话如同倒了核桃车子一样,叽里咕噜说出来。 萧士及听到这里,已经脸色铁青,伸出一只手臂指向大门,冷冷地道:“滚!带着你的破铜烂铁,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那媒婆眨巴着眼睛,瞪了萧士及一会儿,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道:“柱国侯,不错,您是侯爷,但是你如今什么实权都没有。把您妹子送到崔家,您想做什么官儿,就做什么官儿,还能在家里坐冷板凳不成?” 萧士及心头大怒。他没想到,他努力了这么久,和自己的妻子九死一生,几乎把命都送了,到头来,他还是跟他爹当初一样。别人想怎么侮辱他,就怎么侮辱他。 萧士及脸上越来越红,手里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股杀气逐渐弥漫开来,像是要将那媒婆生吞活剥一样。 那媒婆看见萧士及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往旁边让了让,缩着肩膀嘀咕道:“果然是寒门庶族,不知礼仪,真是野蛮……” 杜恒霜带着萧嫣然,还有萧泰及,匆匆忙忙从自己的院子来到龙香叶的慈宁院。 一进门,就看见萧士及一脸愤恨欲死的样子。 杜恒霜心里一沉,忙肃了脸,缓步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啦?不是说清河崔家人到访,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萧士及看见杜恒霜,刚才的一股浊气才渐渐降了下去,神智也清明起来,指着那媒婆冷笑道:“好你天下士族领袖,居然想强纳良家子为妾!——我倒是要去圣上那里分辩分辩,看看有没有这个说法!” 杜恒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媒婆问道:“你们不是来求亲的?” 那媒婆看见杜恒霜秾丽似牡丹的面容,烟波袅袅的身姿,一时觉得目炫神秘,差一点就忘了说话。还是旁边的人推了她一把,她才连连摇头,笑着道:“当然不是求亲。不过,也跟求亲差不多。我们三郎看上了萧家大小姐妍媚,要纳她做二房。” 那媒婆虽然说着“妍媚”,可是看了萧嫣然好几眼,只在心里暗暗摇头,不知道自家家主崔三郎,为何看中了这个既不妍,又不媚的女子做二房。人都说贤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