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强,将大房的内务立刻把持得铁桶一般,别人通插不下手。 穆氏刚进门的时候,春杏听说是个十五岁的小娘子,并没把她放在心上,直到穆氏进门没几日就把徐文静收拾得服服帖帖,如同供祖宗一样供着她,春杏才明白自己真的来了个对头。 但是她明白又怎样? 穆氏不笨不傻不软弱,有强大的娘家,有徐文静的疼宠,还有身边能干的婆子丫鬟护持,在整个徐家后院,立刻就站稳脚跟。 春杏只是个妾室,家里父母双亡,跟着一个哥哥长大。她哥哥是徐文静的手下。因春杏生得有几分颜色,又倾慕权势,正好徐大老爷十年前原配过世,春杏就跟她哥哥合计,自愿进徐府给徐大老爷做妾。 这样的家世,又加上年纪大了,失宠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儿。 再说若不是穆氏自己不耐烦管事,徐家二夫人管理内院的权力早就被徐大老爷收回去给她了。 一步步地,春杏看见自己的地盘被刚进门的继妻蚕食,心里的不忿也日益增多。 汤氏明白这大房妻妾二人的不对付,也不想夹在她们中间,忙道:“我是来看看大嫂,这就回去了。”又道:“小嫂子,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还是回去吧。” 以前春杏打理大房的内务很是尽心尽力,徐家上上下下都尊称她一声“小嫂子”。 自从穆氏进门之后,已经没有人再叫春杏“小嫂子”了。 听见汤氏这样称呼她,春杏心里一软,将手里的东西揉了揉,点点头道:“我就知道这府里上下,也只二夫人是个厚道人。没有人走茶凉。” 汤氏笑了笑,对春杏行了半礼,然后走下台阶,往菊花台那边去了。 春杏一个人站在徐家大房的正院门口,抬头看了看那黑油油的大门。似乎天光太亮,照得她睁不开眼睛。春杏用手搭成凉棚,遮在额前,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看那院子里四角的天空。 过了一会儿,春杏转身离去。她没有走在青石板小道上,而是走在道边的草地上。月白色裙摆在绿油油的草丛中飘行拖曳,几张碎纸片从她手边荡荡悠悠掉下来,落在了院墙根上。 一只小白狐从院墙边的小洞里钻出来,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春杏远去的背影出神。正是跟着杜恒霜一起来的小白。 它坐在草丛中,往春杏离去的方向吸吸气,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院墙,再吸一口气。 有一股它很熟悉的味道。 可是它又想不出是什么味道。 低下头,小白看见了草丛里散落的那几张碎纸片,不由眼前一亮,两只耷拉着的狐狸耳朵都竖了起来。 它凑过去,用黑黑亮亮的小鼻头蹭了蹭那几张碎纸片,将它们挪到一起叠起来,然后对着纸片吹了一口气。 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小纸片就飞到半空中,变成一个纸人的样子,正是跟徐大老爷徐文静一模一样! 小白咧嘴一笑,似乎在说:“终于抓到你了!”然后一跃而起,飞身向上,张开嘴,往那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的纸人狠狠地咬下去,几口就将那纸人吞下肚。 小路上来来往往的徐家下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到就在他们身边,有一只小白狐刚刚吞下一张纸人…… 徐文静离开徐府之后,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这些日子,他的身子越发不好,总是气短神虚,特别是在府里的时候。 只要离开徐府,他就觉得好受些,特别是心里不再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总是沉甸甸的。 来到他这几天惯常去的茶楼,徐文静举步上楼,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从这里,他能够看见长安城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这番景象让他看着心安,看着心满意足,也觉得自豪和骄傲。 因为这样的太平盛世,是他徐文静辅佐永昌帝齐伯世打来的天下! 作为元谋起事三功臣之一,他如今的地位,其实是三个人当中最差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