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杜恒霜还是有些不确定,她蹙眉道:“也许是皇后娘娘觉察到陛下的心意,不得不为……” 萧士及摇头,“皇后娘娘和陛下之间的情份,别人不知道,难道你我还不知道?——断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杜恒霜笑了笑,“人是会变的。你曾经……” 萧士及忙打断她的话茬,有些不满地道:“我怎么啦?又说我。我可没有如同陛下一样。” “你是没有过,那你是不是后悔没有过?”杜恒霜毫不客气地道。 萧士及忍不住白她一眼,“你说话怎么尽绕弯儿?以后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跟谁学的这些戳人心窝子的话?——我跟你说,我确实做不到如同陛下和安子常、许言辉他们一样。我若是要跟一个女子在一起,一定要心悦她。否则的话,我做不到只顾自己舒爽的事。”他没好意思说,杜恒霜离开他之后,他一度都伤心到跟宫里的内侍差不多了…… “那我可不可以说,如果有一天,你跟另外一个女子做了让你舒爽的事,你就是真的心悦她?”杜恒霜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轻轻说道。 萧士及被杜恒霜绕得很是不爽,皱眉道:“哪里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头?你别看见什么不好的事,就安在我身上。我跟别人不同的。”顿了顿,又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没有嫁给别人,你嫁的是我,萧士及。所以你不要看见别的男人怎样,就认为我也会怎样。” 杜恒霜知道萧士及不善言辞,这一次看来真是把他绕的急了,才说这么多话,就含笑偏头看着他道:“是吗?你真的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我倒是没有看出来,真是看走眼了。”一边说,一边也不在纠缠这个话题,跟他说起家里的几个孩子的教育。 因他们来到范阳做节度使,之前在长安请的先生,三个当中有两个已经辞馆而去,只有一个跟着来了范阳。 但是现在他们家有平哥儿、安姐儿、阳哥儿,楚顺娘、楚媚娘、顺哥儿,还有杜恒雪的儿子、萧嫣然的女儿,以及小一些的双生子诚哥儿、欣哥儿,还有齐月仙留下来的几个月大的儿子。随着他们慢慢长大,都是需要有先生教导的。 萧士及见杜恒霜转了话题,也没有继续下去。他其实不喜欢老是跟人解释,或者发誓。他更喜欢的,是一个一个脚印走下去。他待她如何,一起过下去就知道了。拍着胸脯天天说心爱有什么用?到时候变心了,还不是弃若敝履? 他宁愿用自己的行动让杜恒霜看见,让她安心,而不是天天用甜言蜜语哄着她。 有些话说出来,就变味了。 萧士及跟杜恒霜商量了一下要请的先生,就去了外院,提笔给长安的亲戚朋友写信,让他们帮着推荐一些好的先生,最好是男的和女的都有。因他家的女孩子也都渐渐长大,不能再和哥哥弟弟们一起进学了。 杜恒霜在内院听管事报账,打点过冬的东西。 范阳比长安更北,冬天据说十分寒冷。所以杜恒霜从夏天就开始准备了,希望这个冬天不太冷,他们能顺利地在范阳过这第一个冬天。 忙完一个上午,杜恒霜跟孩子们一起吃了午食,打发他们去午睡,自己也想去平日里理事的东次间歇一歇。 知数拿着一封信走进来,对她道:“夫人,安国公夫人给咱们送东西来了,还有夫人的一封信。” 杜恒霜“哦”了一声,从榻上坐直了身子,笑着问道:“什么东西?也要千里迢迢送过来?其实范阳什么都有,只要有银子,什么东西买不到呢?” 知数点头道:“安国公夫人给夫人送了一车药材过来。夫人说的是。但是安国公夫人可能想着这是她的情份。夫人买的,是夫人的。这是她送的,两者不一样的。” “行了,给我吧。你的车轱辘话说得越发厉害了。”杜恒霜有些头疼地笑道,从知数手里接过诸素素的信。 诸素素在信里表示了自己对杜恒霜的想念,特别是觉得杜恒霜他们一走,整个长安城就跟空了一样,她很是有些不适应。还说安子常也正在努力,要弄一个节度使的职位,离开长安,放外任去。接着又话题一转,说他们暂时走不成。为什么呢?不是因为永徽帝不愿意给安子常节度使的官职,而是因为皇后娘娘。 准确地说,是因为皇后娘娘的身子日渐羸弱,诸素素几乎成了皇后娘娘的专用御医。 因诸素素经常进宫给慕容皇后诊脉,给她保养身子。她知道得最清楚,皇后娘娘的身子情形到底如何。 这封信并不是密信,因此诸素素也没有说得很详尽,只是说皇后娘娘的身子,需要大保养,频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