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和以前不一样?”杜恒霜狐疑。在她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有一个人能彻底改变另外一个人。 诸素素想了想,这样跟她解释:“性子是天生的,当然没法改,除非给吃药。”吃药能让人性子变化,这是药物对人的神经中枢产生的物理改变。当然诸素素不会对杜恒霜这样说。她拣杜恒霜能明白的道理说。 “有病的人要吃药,但是药物是有别的影响的。没有一味药是万能的,治病的时候,也都是两害相劝取其轻罢了。你婆母以前心胸狭窄,看你不顺眼,总想挑事针对你,但是又总被你和萧大哥顶回去,因此她的烦闷自己开解不了,压抑得过份厉害,最后才走向疯癫。现在呢,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不会再那样隐忍了……” 就跟那些得了抑郁症的人一样,当吃了抗抑郁的药,这些本来很安静压抑的人,不可避免会被药物所影响,变得格外外向自我,甚至到极端自私的地步,会和以前那个善解人意到自我压抑的性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龙香叶得的虽然并不是抑郁症,但是跟她疯癫的起因,跟抑郁症有异曲同工之妙。还有,龙香叶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心甘情愿地善解人意过,有的只是阳奉阴违地钻牛角尖,所以她的变化,就更耐人寻味了。 杜恒霜听了,沉吟半晌道:“对她身子有损害吗?”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 精神上的疾病,本来就是损害了肉体,才爆发出来的。形于内而散于外嘛。 “我不知道。”诸素素诚实答道,“我只能尽力而为。”言下之意就是,只能到这个地步了,以后是好是坏,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杜恒霜笑了笑,“没有关系。我要的也只是尽力而为四个字。”只要尽了最大的努力,不管结果如何,都可以问心无愧了。 对于杜恒霜来说,她活了三十多年,求的也就是“问心无愧”四个字。 两人便不再谈此事,转而说起两家人的情形。 诸素素这些年又陆续生了一儿、一女,现在四五岁了。 她和安子常总共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比杜恒霜也只少一个孩子。 “你这几年,怎么一个孩子都没有添?”诸素素好奇地问道。她可是愁死了,如今安子常身边只有她一人,以前觉得很好,现在才发现真忒么不好! 因为总得生孩子! 安子常跟狼似的,除了她怀孕、生产不能碰的那几个月,平时都不放过她…… 诸素素想过各种方法避孕,但是总能被安子常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家伙识破,然后就花言巧语地骗她,说什么家里人少,多生几个好,什么有了孩子他来带,绝对不让诸素素操心,总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而诸素素居然还就吃这套,每次想着给安子常做点手脚,让他“不能生”,结果被安子常几句软话一说,立刻就心软了,舍不得对付他,乖乖给他生儿育女…… 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也没有以前那样偏激极端的性子了…… 诸素素也在沉吟。 杜恒霜却笑道:“……啊,我们是顺其自然,有就生,没有就不生呗……” 诸素素回过神,见杜恒霜笑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很是狐疑。 两人回到杜恒霜给诸素素安排的客院,诸素素将她堵在房里,故意瞪着眼睛问她:“赶快说出来,你是怎么能不生的!” 杜恒霜见四下没人,便俯身到诸素素耳畔,轻声说了两句话。 诸素素听了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回头看着杜恒霜,“真……真……真的?萧大哥,萧大哥真的这样做?” “……我说不想再生了,他就想了这个法子,说是从突厥人那里弄来的,而突厥人也是从西域那里抢来的。你要不要试试?法子很简单,我试着还挺有效,这十年我真的没有怀上……”杜恒霜说得耳根都红了。 其实这十年来,她跟萧士及的房事一点都不少。 萧士及正当壮年,又极爱她,而她年岁渐长,不复以前的青涩,对这种事也没有以前的抗拒,很能积极配合萧士及。 两人感情既好,配合得天衣无缝。有爱的时候,才能事半功倍…… 而两人夫妻之事上如漆似胶,反过来又推进了两人的感情进展。 十几年的感情,没有让岁月风沙抹去厚度,反而增添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色。 诸素素看着杜恒霜眉眼盈盈欲滴,整个人跟熟透了的蜜桃一样,就知道她这些年也没有旷着,也是滋润得很…… “真的那么管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