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日子。 可惜梦儿能省着点儿过,她的儿子不肯。 一家五口住到南城,吃穿用度还不能俭省,一千两银子不到两年就花得精光。 “娘,给我银子,我要去翻本!”梦儿的大儿子回到家里,恶狠狠地道。 梦儿不肯,大叫道:“你别想再去赌了!咱们家能有多少银子让你赌?就连饭都要没得吃了!” “没得吃就没得吃!只要我能翻本,咱们能过得比大哥他们还要舒服!”梦儿的大儿子这两年在长安南城跟着那些人混,已经染上赌瘾。 “没有银子了!不信你自己去看!”梦儿气得直哭,深深后悔自己怎么生了这个败家精!浑然忘了当初她刚生下这个大儿子的时候,那股欣喜若狂的心情。 梦儿的大儿子进去寻了一圈,确实没有银子了,便把心一横,将房契偷了出来,拿到当铺当掉,继续去赌。 本来翻了本,可是他还想更多,结果幸运之神没有再光顾他,下一把,他把刚才赢回来的又输出去,而且输的精光,连当票都输掉了。 这孩子还要赌,赌场的人见他身上的油水都榨光了,也不让他再赌,将他打了一顿扔了回去。 他被打得浑身是伤,回家不久,就有人来收房子。 梦儿这才知道,他们的房子都被大儿子拿去赌输了,恨得牙痒痒,可是看见大儿子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样子,也不舍得再让他伤上加伤。 一家五口人被人赶了出去,在街头做几天乞丐之后,梦儿的大儿子因为伤势复发,又没有钱看郎中,一命呜呼了。 将大儿子葬了,梦儿没有法子,想再次卖身为奴,可是牙婆知道她的过往,说没有人家敢买她。像她这样勾搭过小主子、大主子的丫鬟婆子,哪一家的主母都不敢买。——惹不起还躲得起。 大儿子死了,还有三个小儿子,都面黄肌瘦,也不会做活。 梦儿狠狠心,将这三个孩子送去做学徒,虽然天天被师傅打骂,但是到底有口饭吃,有瓦遮头,不会饿死。 孩子都送走了,梦儿自己也要吃饭。她不擅女红,也不愿意做粗活,这辈子最能耐的本事就是服侍男人,因此想来想去,还是去窑子里发挥特长去了。 只是三十多的女子还要跟十几岁、二十几岁的花娘们抢生意,她的日子也不好过罢了。 而这几年间,邵氏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又主持了分家,然后就住到封娘子府上去了。 寡居大嫂和立誓终身不嫁的小姑子一起住,互相照应,正是好事,就连封家人都极赞同。 邵氏的日子过得极滋润,自不用提。 这一日,封娘子很晚都没有回家,让人给邵氏送信,说宫里这些天有事,她暂时不回来了,让邵氏自己小心门户。 原来宫里面,媚娘出事了。 媚娘自从永徽十三年进宫,到现在永徽十五年,还从来没有侍过寝。 永徽帝对她不冷不热,也很少召见她。 这些日子,永徽帝得了一匹宝马狮子骢,放在马苑,让手下人驯服。但是一直驯服不了。永徽帝很是烦闷。 媚娘知道后,自告奋勇要代永徽帝驯服这匹烈马。 永徽帝一时兴起,便允了她,让她去驯马。 结果媚娘去了一趟马场,回来就说,她把那匹难得的宝马给杀了! 永徽帝怒不可遏,若不是太子齐治拦着,他就要提剑将媚娘给杀了! “你……你……你不是说要驯马!怎地去杀了朕的狮子骢!——你以为有萧家做后台,朕就不敢杀你吗!”永徽帝气得脸色发白,用剑指着媚娘问道。 他持剑的胳膊却被太子死死握着,不许他再往前推进一步。 媚娘跪在地上,毫不畏惧地抬起头,道:“陛下,媚娘确实是去驯马。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召太常寺的官员一问便知。” “宣太常寺寺丞觐见!”永徽帝扔下手里的利剑,瞪了太子齐治一眼,气喘吁吁地坐回到龙椅上。 太常寺的官员早就等在宫门外了。 楚媚娘在驯马场杀掉了陛下新得的狮子骢,实在是把他们所有人都吓坏了。他们知道陛下肯定是要宣他们进来问话的。 太常寺的寺丞战战兢兢走进来,躬身道:“见过陛下。” “你给朕说说,楚才人是如何驯马的?”永徽帝冷声问道。 那太常寺的寺丞低头道:“楚才人带了三样东西去驯马场。她带了铁鞭、铁锤和匕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