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忙道:“我跟爹一起!”然后又犹豫着道:“……要不要把娘、弟弟们,还有小姨、小姨父,小姑和小姑父他们都送走?” 万一有危险,也不用跟他们陪葬。 萧士及叹息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们第一重要的,是先要取得陛下的许可,才能真正厉兵秣马,为征伐突厥王庭做准备。你要知道……” “知道知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是吧?”阳哥儿翻个白眼,“其实,我们是去打突厥,不是征江南。一路多抢些牛羊,一路吃将过去就行了。还担心什么粮草?” 萧士及微笑着摇摇头,“你啊,还是嫩了点儿。打仗之前,除了先考虑败的可能,还要考虑胜利之后,如何自处的问题。——你要知道,从军之人,老是打败仗,固然活不下去,可是老是打胜仗,也是活不下去的。” 阳哥儿微一凝神,便想到了“功高震主”四个字,不由泄气道:“……为何会这样?” “没什么的。”萧士及笑了笑,“我以前也想不通。但是我现在坐到这个位置上,就开始明白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的想法。——任何对下属合理的怀疑,都是正常的。坐在陛下那个位置,除非是个傻子,否则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人心本来就善变。今儿是忠臣,明儿也许就变了。况且,你别忘了,太上皇是如何起兵的。若不是他打过那么多的胜仗,名声在外,他也不会比别人更容易成功。” 阳哥儿到底是年轻人,没有萧士及这些年历练出来的稳重和老成。他撇了撇嘴,道:“咱们是不想坐那个位置,不然……” 萧士及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这种话也能乱说?——你以为坐上那个位置很了不起吗?你去想一想,这一千年间,换了多少次皇帝?可是那些世家,却能平平安安保存下来。咱们家底子薄,一旦失势,就是全家被灭。这桩生意,实在是太不划算。” 阳哥儿做了个鬼脸,“爹,我就在您面前说说,您别生气。”说着,狗腿地过来给萧士及捶背捏肩。 萧士及笑着推开他,“你先出去,跟谁都不要说。我要回长安一趟,跟你安伯父商议商议。” 眼看陛下要不行了,他也该做做手脚,在这新旧交替之际,将自己当初和安子常谋划的事情确定下来。 打突厥,最重要当然是为大齐消灭隐患,扩大国土疆域。可是,也不可避免地会给萧家带来好处。——萧家的那些私兵,这一次,要正式在他麾下任职,成为他们萧家的家将! …… 而此时长安的京兆尹府上,许绍也正坐在书案前,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红木盒子。这是一只非常普通的妆奁盒子,他看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支极精致的金镶玉的镯子。 这支镯子,他记得很清楚。曾经是他的原配嫡妻,前朝大周的郡主所有。而且是她特意用来跟人交通信息所用。 许绍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将那金镶玉的链接拧开,果不其然,他在里面看见一个小小的纸卷。 那样细,那样小的蜷缩在中空的赤金链排里面。 “真是欺人太甚!”许绍啪地一声将那金镶玉的玉镯拍成几段,然后将碎片都扔到熏笼里面继续焚烧。 “来人!”许绍在书房唤了一声。 书童进来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这个盒子,今儿是谁送来的?”许绍指着桌上的红木妆奁盒子问道。 “据门子说,是柱国公萧士及的大儿子萧宜平托人送来的。”所以才能顺利送到许绍的案头。 “平哥儿?!”许绍愕然,“怎会是他?”难道,萧士及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 可是,他如果知道了,为何不亲自来质问他,却把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他的大儿子,又转交给他? ※※※ 今天只有一更。家里有些事。俺明天请一天假。后天复更。抱头逃走~~~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