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衣一夜未睡,只凌晨的时候打了个盹儿。此时忽觉不对,睁开眼,却看见范朝风披着长发,已是醒了,正靠着大迎枕半做在床上,雪白的中衣领子微微敞着,露出微褐的胸膛。又看脸上,五官深邃,侧影如刀刻斧劈般显眼。平日轮廓分明的双唇现下抿成一条薄线,而如寒潭般的双眼此时更是威仪内敛,如古井深波一样深不可测。湖衣看见对方双手握拳,微微颤抖,便微微一笑,男人就是男人,美色当前,到底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就轻轻将丰润的身子挨了过去,做出娇羞的样子道:“湖衣早就是范大哥的人了,大哥想怎样就怎样。湖衣不敢有怨。”又轻轻拉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柔嫩的胸上,微微磨蹭道:“求大哥待会儿轻点儿,湖衣还是第一次。”说毕,更是娇羞无限,纵体入怀。 范朝风不知想起了什么,正呆呆出神,忽见躺在他身边右侧外间的湖衣凑了过来,自己的手又被拉住放在一处柔弱的所在,就似触电般将手缩回,顺路一耳光便扇在湖衣脸上,“贱人!” 湖衣捂着脸,呆呆地看着范朝风,那眼泪似坠未坠,十分动人。 范朝风只瞥了她一眼,便低声道:“穿上衣服,赶紧滚出去!” 湖衣不信,只捂了脸,哀哀泣道:“范大哥,你说,湖衣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要湖衣?” 范朝风很不耐烦,道:”你好不好,与我何干?”只一把就将湖衣推下床去,自起身去换衣梳洗。 湖衣就光了身子追到净房,越发哭道:“范大哥看了湖衣的身子,湖衣就是大哥的人。就算大哥不要湖衣,湖衣守一辈子活寡也要为大哥守着!” 范朝风没料湖衣如此能缠,就出了净房,冲屋外叫道:“范忠!” 范忠却不在,答话的是赵全平日的一个小厮叫刘兴的,就回道:“小的刘兴,请问四爷有何吩咐?” 范朝风一时顾不得问问范忠为何不在,只叫道:“去给我把这里飘香院的妈妈叫来!” 飘香院却是辉城最大的青楼。 那刘兴便一喜,看来赵全管事说得是真的。男人吗,怎能忍得住不偷腥?昨儿他经不住湖衣姑娘的哀求,又记起前儿赵管事的叮嘱,便自作主张放了湖衣姑娘进去四爷的内室。没想到今儿四爷就记挂着着窑子里的姑娘了。只是这样说来,那湖衣姑娘算是得宠呢,还是不得宠呢?刘兴想得脑门儿都疼,也就丢开了。反正,自己是下人,主子说啥就是啥。如赵管事那般会揣摩上意,不还是说打就被打了一顿。 刘兴摇摇头,叫了范朝风的亲兵过来守着,就自去了飘香院,叫了飘香院的当家老鸨万妈妈过来。 这老鸨听说是太子麾下第一得力的范参将要人,便忙不迭地叫了几个有名门闺秀气质,善摆端庄自重谱儿的姐儿,想一般高门之人都好这口。 这飘香院一行就坐着有飘香院标记的马车,浩浩荡荡穿街而过,去往范朝风的府邸。声势浩大,一时辉城的人等都知范参将排场大,大清早的就叫了飘香院四五个姐儿出台子。 太子刚用完早膳,听此妙闻,就把昨日里因为看了京中密信而生的闷气消了一半,带着人也往范朝风的府邸扑去。 范朝风却没料到飘香院不仅来了当家老鸨,连当红窑姐儿们也来了,且一个个都做端庄自持状,看得范朝风脸黑了一半,只想把刘兴抓来一棍打死。 刘兴看着四爷脸色不对,知道这马屁是拍到马腿上了,赶紧叫了那几个姑娘先出去,一个叫慧芬的窑姐儿对范朝风很有好感,就要矜持几句,却被刘兴又叫了几个小厮过来,就生拉硬扯地将飘香院的姑娘赶到院子里去。 那慧芬便撇撇嘴道:“咱院里的妈妈年岁也不小了,想不到那么俊俏挺拔的一个公子哥儿,竟然好的是这口!” 一个小厮听不下去,就上前揣了她一脚,道:“再胡说,送你去红帐!” 慧芬便吓得闭了嘴。她们可都是妈妈精心调养的红姐儿,那军中红帐里的女人,可是比最下层的暗娼都不如,且没一个可以活着出去。 屋子里,范朝风就端起茶喝了一口,压了压那要奔腾而出的怒气。 飘香院的万妈妈只好陪笑问道:“范将军招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