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屈居第三十八名还是可以的。” 楚熹年没说话,指着第三十六名和三十七名道:“既然我与将军是一家的,那为何殿下的名字要挤在我们中间?” 三十六名,三十七名,三十八名,对应的顺序分别是谢镜渊、殷承昊、楚熹年。 太子的名字鸡立鹤群般,突兀的挤在了他们中间,像第三者一样刺眼。 谢镜渊眼皮子跳了跳,觉得相当碍眼,拧眉道:“你赶紧找人重新做。” 太子道:“那可不行,若是重新做,被晋王逮到了机会怎么办。” 太子捐的银两刚好就比谢镜渊低一点点,不偏不倚刚好在三十八名。他嫌这个数难听,就把自己的顺序和楚熹年的顺序“小小调整”了一下。 他不敢把谢镜渊换后面,怕挨打。 谢镜渊转身,立刻就要拿刀把太子的名字划掉。太子拦着不让他抹:“谢镜渊,你我亲如兄弟,名字刻在一起怕什么,你还怕玷污了你的名字不成。” 谢镜渊冷笑一声:“殿下猜对了。” 确实挺玷污的,不仅玷污,还特别碍眼。 太子挡在石碑面前,就是不让他抹,眼见谢镜渊握着刀就要动手,吓得连声催促:“楚熹年,楚熹年,你快管管他!” 楚熹年见状,终于将谢镜渊拉了过来,将他手里的刀抽出来,当啷一声扔在地上,转而捡起一块鹅卵石塞给他,温声道:“将军,用这个打,不会出人命。” 他比谢镜渊还毒,比太子还小心眼。 谢镜渊拿刀只想把碑上的名字划掉,楚熹年轻飘飘一句话就帮他转移了目标,直接攻击太子。 三十八? 呵…… 太子嫌难听,楚熹年也嫌难听。 太子后悔把功德碑搬过来给他们炫耀了,立刻催促侍从把东西搬走,火烧屁股似的离开了将军府。 谢镜渊站在后面,抛了抛手中的石头。在黑夜中对准太子,嗖的一声掷了出去。只听一声惨叫传来,瞬间惊哑了蝉鸣。 太子隔墙怒骂:“谢镜渊!你这个挨千刀的!” 谢镜渊嗤笑一声,直接转身进了房内。 楚熹年没忍住叹了口气,已经有一个不省心的了,现在又来一个。 夜色渐深,楚熹年却并未休息,而是将方才画出的一摞黄纸翻来覆去,思忖着该如何将效果最大化。手边的蜡烛燃烧过半,昏黄的光亮也渐渐暗了下来。 谢镜渊支着脑袋躺在床上,见楚熹年对着那些纸描描画画,全神贯注。百无聊赖的伸长手,拨弄着帐帘上坠下的流苏。 “楚熹年……”他懒懒出声。 楚熹年抽空看了他一眼:“嗯?怎么了?” 谢镜渊对他勾了勾手指:“你画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不如画本将军呢。” 楚熹年没说话,垂眸掩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将军就不怕我将你画成了鬼?” 谢镜渊闻言只当他不愿意,嘁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盖上被子睡觉了。 楚熹年在后面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笑了笑。然后从桌旁抽出一张白色的宣纸来,也没用毛笔,以指尖沾了点薄薄的墨水,开始描摹起来。 一名男子风流的容貌在纸上渐渐成形,眼尾上扬,带着三分讥诮,三分笑意。赫然是谢镜渊。 楚熹年犹豫一瞬,并未添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盯着看了片刻,然后慢慢拭净指尖,将纸上墨痕吹干,小心叠了起来。 他解开外袍,随手搭在矮榻上,朝着内室走去,然后轻车熟路的爬上了床。 楚熹年从后面将谢镜渊揽进怀里,声音带着笑意,好似在说悄悄话,低低叫了他一声:“兰亭……” 谢镜渊不着痕迹竖起耳朵,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然而楚熹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他蹭了蹭,然后睡着了。 黑暗中,他将一张纸悄悄塞到了谢镜渊的枕头底下。 “……” 翌日太极殿早朝,百官齐聚。太子将连日来的募粮名单呈递给燕帝,拱手道:“禀父皇,儿臣不负所托,已将北地蝗灾所集银款悉数清点,请父皇过目。” 燕帝近日缠绵病榻,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闻言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眼清单,却见上面数额之巨令人惊诧:“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