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得吓死个人,语气不耐道:“这种事还用跟我说,赶紧下去敲门协商啊。” 语罢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住楼下。” 孟舟山静静看了他一眼:“我就住楼下。” 严越昭:“……” 孟舟山报警的时候没有说得太清楚,只说这里发生了凶杀案,严越昭大半夜火急火燎就开车赶过来了,闻言嘶了一声:“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一次性给我交代清楚。” 孟舟山把房门钥匙扔给他:“凶手把男尸的头藏在了楼梯拐角,用一根拖把挡住,我上来的时候看见了。” 严越昭反应过来,立刻带着人冲了下去。杂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显得尤为清楚,回音阵阵。 而隋月声那边还在做笔录。孟舟山背靠着墙壁,在一旁等待,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传入了耳朵里。 “你下午两点到四点的时候在做什么……” “做饭……” “还有呢……” “洗碗……拖地……” “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表弟……舅舅……舅妈……” 女警的声音唏嘘而又怜悯,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双腿不便的小孩做这些:“你的腿不能走路吗?” “不能……” “也就是说,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你都待在家里,舅舅舅妈可以作证吗?” “可以……” 笔录结束了。 孟舟山走过去,从后面握住了隋月声的轮椅扶手,对女警微微颔首:“麻烦了。” 女警把耳畔掉落下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笑了笑:“孟编辑,你还是这么喜欢往凶案现场跑,可得小心点。后续如果有什么情况,警方可能还需要找你们继续调查。” 孟舟山点头,表示没关系。他按下电梯键,把隋月声推了进去,和他一起下楼。等门关上的时候,才出声问道:“怕不怕?” 隋月声点了点头:“尸体很吓人。” 孟舟山注视着他,意有所指道:“人性有时候比尸体更可怕。人死了之后才会变成尸体,但人性这种东西却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如果有选择,我们这一辈子都不要触碰罪恶。” 隋月声忽然轻声反问:“那如果我们没有选择呢?” 电梯空气因为他的这句话静默了一瞬。 孟舟山指尖轻动,正准备说些什么,电梯门却忽然叮的一声打开了。他回神,推着隋月声走出电梯,然后笑了笑:“确实,我们无法保证自己永远不去触碰罪恶,就像我们无法保证自己会永远活着。” 他声音轻轻响起:“所以无论身处何地,我们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这件案子已经可以确定和隋月声没关系。孟舟山住进这栋危楼里,除了想查清楚有关衔尾蛇事件背后的真相,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确保面前这名少年永远不会去触碰罪案。 严越昭带着人冲进孟舟山家里,打开窗户把那名倒吊在窗外的女尸解了下来。他们取证过后,用裹尸袋把尸体抬出门外,半干涸的鲜血滴滴答答落下,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孟舟山侧身给他们让出位置,双手插入口袋,对严越昭道:“把地给我拖干净。” “拖地?”严越昭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心想孟舟山还是这么臭讲究,“我让法证帮你把窗户擦干净都不错了,还想让我帮你拖地?” 现在大半夜的,不好扰民。严越昭他们把尸体带走了,打算明天再过来找其他的居民问问情况。 孟舟山只能等他们离开,然后自己收拾。只是三更半夜闹出这么大动静,周围的居民都被惊动了,不少人都拉开窗户探头往外看。 隋月声推动轮椅进屋,刚好看见孟舟山关上窗户。他从储物柜上找到抹布,俯身开始擦拭地上的血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