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吃好睡好?”燕月生眉头一皱,“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来过了?” 明渊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青年生得极为英俊,脊梁笔直,如同冬日里的松柏。有明渊坐在眼前,燕月生忽然明白了秀色可餐的意思。然后她便想起了自己在幻境中擦肩而过的那位神君,宛然便是明渊的模样。 如果那场幻境是真实的记忆,燕月生极有可能便是明渊下界转世的杀身仇人。 想到这里,燕月生忽然有些心虚,但面上半分不显,依旧镇定自若:“我需要你将我带出城主府。” “只是这样?”明渊看着她的眼睛。 “你可以帮我得到颜广闻的秋庭原谱吗?”燕月生单刀直入。 “那并不是你需要的东西。我说过,如果能按照我的意愿,我希望你能离这盘棋局远一点。” “我知道它不是什么仙缘,但我觉得它上面可能附着我前世的记忆。”燕月生将话挑明,“你不是说吗?你需要我一个答案。没有前世记忆的我没有办法回答,但你只要将那盘棋帮我取来,我或许就能记起前世种种。” “到时候,无论你想问什么问题,我都可以把记忆掰碎了分析给你听。” 燕月生一边说一边观察明渊脸上神情,见明渊脸上果然出现犹豫,心中一喜。但明渊很快将这份犹豫压下去:“即便你需要用命来填?我不记得你是这般鲁莽的人。” “你不也曾经说过,因为我是燕月生,所以我什么事都敢做?” “勇敢和鲁莽不是一回事。我虽然想得到答案,可也没这么着急。”明渊向燕月生伸出手,“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就带你离开。” “外面有很多监视我的人。” “我既然可以进来,自然可以出去。” “可是——” 话未说完,外面忽然吵嚷起来。燕月生侧耳去听,隐约听到“走水了”的惊呼。她倏忽站起,一眼瞥向明渊。 “与我无关,”明渊冷了一张脸,“我知道你觉得颜府安全,可以借颜广闻的监视躲避妖族的追捕。但乌鹭城并非如你想象的铁板一块,你再不和我走,就来不及了。” 宴席之上,看似宾主尽欢,实则各怀鬼胎。颜广闻尽力奉承葛洪,一心想博得葛洪欢喜,求得抱朴子所持不死药;宋阙畏于师父先前胁迫,不敢与师妹再有首尾,始终回避颜令仪的目光;颜令仪记起宋阙从丹阳归来后便与从前生分许多,怀疑他此次出门移情别恋,另有所爱;葛洪则好奇明渊到底能不能成功将燕月生带走,那孩子看起来颇为执拗,不像是任人摆布的脾气。 此时文管事忽然冲进厅来,满脸慌张地跪下。 “老爷,不好了!” “有什么大事,非得这会儿来报?”颜广闻皱眉,心想文管事这种办老了事的家伙怎么也这么不知轻重,“没看见贵客在这里坐着吗?” “府上走水了!”文管事不理会颜广闻的责备,急急地说。 颜广闻矍然立起:“怎么可能?在哪里?” 城主府上四处下了禁制,别说着火了,便是烟火味比往日重了些,都会自动触发墙上符箓的生水诀。颜府下人也素来当心,时常巡逻用火之处。颜广闻持家数十载,从来没见过府中起火的情况。 “老爷卧房,祠堂,书房,库房……”文管事还未说完,便看见颜广闻如一阵风般从身边掠过,直奔卧房而去。葛洪若有所思,宋阙有些茫然,颜令仪急忙站起。 “妖族一直觊觎颜家仙缘,只是难以混入乌鹭城,不好下手罢了。”明渊说,“但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始终在派人渗透这里。如今你又躲进了乌鹭,妖族更有了插手乌鹭城的理由。” “他们放这把火,是想要逼颜广闻露出藏棋之所。”燕月生先前构想过几百种拿走棋盘的方法,一下便想明白过来,“这般重要的物件,颜广闻不可能在家的时候也随身携带,必定是藏在颜府的某个地方。” 颜府如果着火,颜广闻第一时间赶去的地方,必定是保存着颜府最重要宝物的地方。这是明晃晃的阳谋,颜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