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嗓门很是响亮:“好多了,多谢谢司业关怀。现如今食堂有了桑……有了孟女郎,吃食可口美味,再不会出现先前那种事。” 谢青章唇角微微翘起,继续问了叶柏一些旁的。 正在炸香酥鸡的孟桑余光扫见此景,不免生出些许讶异。 没想到谢司业瞧上去清清冷冷的性子,竟然晓得体贴孩童的感受,自发蹲下与阿柏说话,且语气温柔、眉眼柔和,仿若高山顶峰的冰雪忽然化作春日暖流。 孟桑半垂下眼帘,掩住唇边笑意,将炸好的香酥鸡一分为二,分别递给沈道与谢青章。随后她收拾了小炉,再度与沈道等人见过礼,这才领着柱子和叶柏回食堂。 远远地,有对谈声传来。 “桑桑,你分明与监生们说了香酥鸡已经炸完,怎么会又藏起来一份?你是不是晓得谢司业会来?” 年轻女郎活泼轻快的嗓音传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我觉着一定是你特意安排的,谢谢桑桑,我今日好欢喜。” 晚风温柔地将一大一小的声音送来,留在原处的谢青章眉眼越发柔和,唇角上扬些许,全然没有被人“下套”的恼怒,抬手欲要去碰竹签。 孟女郎做的吃食啊,的确很香…… 一旁,沈道手里捧着香酥鸡,并不顾及在大街上,直接就戳了一根开吃。 解了馋,沈道这才冲着谢青章笑道:“修远,走吧,说好今日去见你阿娘。” “哎呀,昭宁若是见了这炸物,必然心生欢喜!” 闻言,谢青章嘴角压平,握着手中温烫的油纸包,不动声色地将想要碰竹签子的手收回,眉眼淡淡地请沈道上马车。 守在一侧的杜昉,隐隐瞧见谢青章那抬起又放下的右手,有些费解地歪头,赶忙去驾车。 难道阿郎方才是想尝一尝这吃食? 嗯……应当不会,拢共就这一份,阿郎总不能是想跟长公主殿下抢的。 国子监内,孟桑三人推着小车回到食堂,刚进院子就听见食堂里头热闹极了。 “唉,这红烧肉怎么又没了……” “我这还没尝尽兴呢,赶紧让庖厨再做些来!” 紧接着传来的是杂役们充满歉意的声音。 “诸位监生,今日已是多备下许多红烧肉了,许多监生更是来领了第二碗,乃至第三碗,眼下着实是没了……” “后日!后日食堂一定再多备下些!” 孟桑三人先将装了一干物件的小车推到墙边,随后进了食堂大门。 站在打菜处与杂役争执的监生之中,不但有往日孟桑眼熟的,也有许多面生的。他们闹了一番,最后只能无奈离去,口中不断回味着红烧肉的美妙滋味。 “哼,后日我必定要再早些来食堂,怎么说也得用个两碗!” “陈兄,私以为这食堂的红烧肉、香酥鸡,都很不错,今日另外两道时蔬也做得可圈可点,想必平日朝食、暮食不差。不若咱们明日朝食也来食堂?省得日日还得早起去外头,平白多走许多路!” 有常来食堂监生听了,笑道:“明日朝食说是一道新粥品,不过两位同窗安心,咱们食堂新来的孟师傅,她做的新鲜吃食就没有一个不可口的!” 国子学监生狐疑道:“是吗?这位同窗不若细说说……” “……” 孟桑三人往后厨走的一小段路上,听见许多类似对谈,面上笑意愈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