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昉满是愧疚:“阿郎,是属下失职……” 谢青章冷着脸:“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你且说说,那店家是怎么回事?” 杜昉面色为难:“阿郎,我急着来寻你,还未来得及审问那店家。” 快至东市,谢青章没多说什么,只呼出一口郁气,用力一夹马腹:“你速去将此事告知京兆府的王少尹。” “是!”杜昉不敢怠慢,连忙调转马头,往京兆府而去。 谢青章快马来到成衣铺子,沉着脸进屋,看着那哭哭啼啼的店家时,眼中仿佛结了冰渣子:“是谁指使你帮着掳人?” 他气势吓人得很,店家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哭得更厉害。 一旁的护卫走上前,说道:“这店家的夫君是个好喝花酒的,三月前在平康坊喝醉,被人设局签下捉钱契,欠下许多银钱。” “刚刚我们细问之后才知,两日前砸她家店面的事,就是捉钱人带着一帮散汉恶霸干的。这些人昨日忽然将店家夫妇的三岁独子带走,放话让他们配合绑走孟小娘子,否则就别想再见到他家大郎。” 没等谢青章细问,突然又有一名仆从从门外走进来,快速行了一礼,将叶怀信闯到国子监食堂、已经转而往东市来的事,悉数说了出来。 谢青章动作一顿,尚未交代几句,就听见了外头不断靠近的马蹄声以及行人惊呼声。 叶怀信已经到了。 第87章 京酱肉丝 东市,叶怀信所坐的马车一路疾驰而来,惹得一众行人赶忙退避左右。 “吁——”马夫紧紧拽住缰绳,迫使马车停在成衣铺子前。 不等车辆停稳,叶怀信已经黑着脸从车内钻出,快速下了马车。 昭宁长公主府的数名护卫正守在铺子门口,见到一身紫袍的叶怀信出现,纷纷面色一紧,谁也不敢相拦。 叶怀信大步朝前,气势汹汹地迈上台阶,步入铺子内,一眼就看到腰背挺直、站在柜台前的谢青章,脸色更黑了。 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昭宁长公主和谢青章必然是早就知道桑娘的身份,并且一直没有声张。 据他派出去的仆从所言,起初他从户籍和各项文书查起,仅能知晓桑娘是何时来的长安,其余一概不知。一直到仆从寻上姜记食肆,私下掏出十多两白银,才从店主儿媳的口中问出桑娘为何来长安、其耶娘又是何姓名。 足以见,有人在其中做过手脚,刻意换过相关文书,让卿娘的存在就此隐去。 如今看来,能使出这么一番力气的,除了与卿娘交好、当年帮她更换户籍和姓氏的昭宁长公主,还能有谁!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叶相公,面色极为难看:“你与长公主殿下何时知道的?” 谢青章神色自然,晓得事到如今无甚好瞒,便也坦然说了:“九月初八。” 对方一提这个日子,叶怀信便记起当时的情景——那日是卿娘生辰,他身体抱恙,在正屋见了前来探病的谢青章,还带着对方看了妻女的字画。 而九月初八算起,至今已经两月有余! 叶怀信怒火更甚,老脸死死绷着,咬牙切齿道:“很好,非常好。” 他再也不看谢青章一眼,快步走向惊恐到哭不出来的店家面前:“究竟如何掳的人,说!” 多年积累而成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扑来。店家浑身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谢青章微微蹙眉,朝着一旁的护卫示意。 那护卫会意,连忙上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先言简意赅说了起因、经过,又道明店主和几名装作客人的女子为何做了帮凶。 听见她们都被捉钱人胁迫之后,叶怀信面上青白交加,问清与她们联系的捉钱人姓甚名谁,然后甩袖离去。 谢青章目送叶怀信走出成衣铺,当即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