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事与魏恒有关,知晓魏茵受了多大的委屈,而他竟抚养了仇人的孩子多年。 然而他时日已久,他对梁晏有了情分,眼看魏玠年幼便享有美誉,又不愿将魏玠扯进风波中。他本想将梁晏抚养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往后魏玠成为魏氏家主,他再告知魏恒真相,足以令他含恨而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竟不知为何走到如今的境地,离他当年所想早已偏离了。若不是魏恒将脏水泼到死去的魏茵身上,让她死后还要背负着勾引亲兄长的罪名,他不会让梁晏知晓这些事。 得知这层旧事后,薛鹂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出声,良久后才说:“郡公实在是咎由自取。” 兜兜转转,多年的执念成全的只是一个笑话,荒唐了半生,竟是什么也没能得到。 魏玠并未评价魏恒的得失,只是平静道:“天地为炉,造化为工,世间万物都是在苦苦煎熬罢了。” 薛鹂不禁唏嘘,然而知晓了魏玠并非乱|伦所出,她心中也好受了许多,无论如何,至少不必背负着那样难堪的身份。 “那日后呢……日后你要如何?” “陛下命我将功赎过,奔赴成安郡抵御叛军。” 薛鹂犹豫了一下,委婉道:“既如此,这样要紧的军务在身,你我又分别在即,不如将我的毒解了如何?” 魏玠扭过头,面上看不出喜怒,黑沉沉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直看得她心虚不已。 刚好侍者端上来两碗甜酿,魏玠的指腹摩挲着书案的边沿,目光缓缓从甜酿移到了她的脸上。 “鹂娘,你想清楚。” 第81章 这便是不肯放过她了? 薛鹂深吸一口气,方才生出来的一点同情立刻消失了干净。 果然,即便魏玠面上再如何温情款款,手段是丝毫不肯留情的。宁肯将她毒死,也不愿放她一条生路,还说什么喜爱她的话。 薛鹂越想越气,也不想再与魏玠多说,立刻冷着脸站起身要走。 魏玠没有起身拦她,只是语气显得格外失落:“鹂娘,陪着我便如此叫你厌恶吗?” 薛鹂没好气地回他:“你若真心喜爱我,应当是盼着我一切都好,怎能为了一己之私给我下毒,宁肯我死也不能嫁与旁人,并非我无情,分明是你不懂得如何爱人,陪伴在你身边,叫我日夜不得安稳。” 魏玠默了默,说道:“我的确不如梁晏大度,能容忍你离我而去。” 薛鹂听他又提起梁晏,心中愈发不耐,脚步走得更快了。然而不等走出门,便听到身后的魏玠淡淡开口:“无需解药。” “什么?”她愣住了,脚步也停滞在原地。 “不用解药,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解了,何时解的?”薛鹂皱起眉,不禁怀疑道:“你当真没有骗我?” 魏玠垂下眼,望着那碗甜酒酿,目光显得有几分落寞。 “你服用的汤药,是替你解去香料所剩的余毒,三个月前便无碍了。” 薛鹂眉头皱的更紧了,追问道:“那你逼我五日一服用的汤药是做什么的?岂不是又在诓骗我?” “是桑根与赤豆,加上些皋卢茶煎煮,清热祛火,对你的身子并无害处。” 清热祛火,薛鹂只觉得自己的怒火更盛了。魏玠竟一本正经地骗她喝了这样久,亏她每一回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迟了几日便毒发身亡,也不知魏玠每回见她喝药时如何在心底笑话她。 虽说没有被下毒总是好的,然而想到自己被戏弄了这样久,薛鹂仍是气到说不出话来。 既然魏玠能说实话,是否说明了他愿意放手,与她就此散了。想到魏玠的品性,她又觉着心中不大安稳,愈发怀疑起来,问道:“你这次说的可是实话?” 若是她走了没有几日,路上忽地毒发该如何是好?魏玠心肠狠毒,哪里是那样好说话的人。 “不是骗你。”他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我还有一事,想耽误你一炷香的时间。” 薛鹂见魏玠态度和软,再想到他近几日深陷泥淖,风波不断,着实有些凄惨,犹豫片刻仍是点点头,便也没有立刻要走了。 魏玠领着薛鹂去了他的寝房,而后有侍者托着漆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