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了靠近舞台的几个男人正在官腔的寒暄,其他人尤其是坐在越后方的,基本上都只是来看表演,并没有打算留下来在这里花费高昂的酒钱,他们三三两两的朝门口走去。 而特兰提亚低着头混在其中,也跟着离开了这片灯红酒绿。 出了酒楼,他看似随意的的周围游走,但只有特兰提亚知道他的手心此时佈满了汗,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在紧张什么。 和他同时间出场的人走的七七八八后,特兰提亚拐进了酒楼后方的暗巷,他又一次笨拙的爬着墙,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翻过去,而是就这么踩着搬来的石头,把身子掛在墙上,探出一颗头朝里面望去。 后台连结着后院,只有一扇小小的木门感觉随时都会倒塌,不过它此时还算是完好的待在它该待的位置。 连扇窗户也没有,特兰提亚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具身体的用意,不过相比于他的不解和疑惑,他的目光不容他置疑的就这么瞬也不瞬的紧盯着木门,似乎连一隻蚊子从里面飞出都不能放过。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木门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响,片刻后,木门被打开,一男一女从中走出。 出现在特兰提亚视线里的,是方才在台上表演的舞女和那个与小廝耳语的中年男子。 他们俩人都戴上了帽子,压低着帽沿,一前一后从庭院的小门走出,与此同时,特兰提亚放轻脚步,半爬半跳的下了石头。 他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两人身后,只见没几个路口后,他们一同进入了一家酒店,看那招牌和坐在柜檯抽菸的老妇,不用想也知道两人来这里做什么。 看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阴影中,特兰提亚转身走到了堆满垃圾的后巷。 远远就发现那条没有防护铁网,就这么直接暴露在外的臭水沟时,拥有些微洁癖的特兰提亚是抗拒的,但奈何他现在只是个灵魂,只能心里上抗拒,身体本人倒是很不在意的坐到了垃圾堆旁,他顿时觉得他的意见就宛如他身边的东西一样——垃圾。 不过当这具身体碰到地面后,那股箝制退去,特兰提亚瞬间感觉身子一轻,他先是瞪大双眼,然后二话不说站了起来远离那条水沟。 下午时因为迪亚在一旁,他没办法随意行动,眼下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以四处看看他当然不会放过。 特兰提亚一边想着要不要想办法溜进屋落南门的宅邸,一边快步走着,直到他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向后趔趄了几步,他狐疑的抬头,然后伸手碰了碰…… ……他被困在这里了。 特兰提亚虽然身体没有再受到限制,可是他的活动范围受限了,他走不出这条巷子。 看来依照原本的情节,依尔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这里,他或许有起来走动却没有离开这条后巷,所以特兰提亚也不行。 起初的惊讶后更多的是无奈,特兰提亚找了一块相对乾净的地方后再次坐了下来,他想起了去酒楼时移路上遇到的怪人,万一他在这里遇到了岂不是跑不掉?不过他又转念一想,依尔既然一直待在这里那多半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事。 而果然,一个小时过去,他连隻狗也没有见着,看来依尔会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条暗巷脏乱到没有任何人会靠近吧。 特兰提亚百无聊赖的靠着墙,然后他就睡着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是这具身体强行把他开机的。 他又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他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把身子都藏在巷子的阴影处,然后等待刚从酒店出来的男人离开。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男人上了车后马夫调了个方向,沿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须臾后,女人也出现在了酒店门口。只见原本光彩夺目的舞衣此时破破烂烂的掛在她身上,根本只遮住了半个身子,她扯着胸口的衣料,一踉一蹌的走了出来。 看见女人走近,这具身体反应迅速的躲进了垃圾堆当中。 女人失魂落魄的走着,进到巷子里,她背部倚着墙面缓缓滑落,她把脸埋进了掌心,眼泪从指缝间不断溢出,但她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只是无声地哭着,逼迫自己接受现实,连最后的挣扎也做不了。 特兰提亚就这么看着,等着。等女人颤抖的肩平息,等女人带着红肿的眼再次抬眸。 随后他走了出去,递出了一条早就准备在口袋里的手帕。 起初女人被突然靠近的特兰提亚吓了很大一跳,整个人向后一跳,差点撞上墙面,接着她看见了朝她递过来的手帕,愣愣的望了好一会儿才犹疑着接下。 而这具身体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等着,直到女人伸出手时他才啟齿问道。 「你需要帮忙吗?」 特兰提亚听见自己如此问道。 再然后,眼前的一切扭曲成漩涡,他的意识彻底被抽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