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停下了脚步,冷声道:“来人,将宇文渊关入召狱,永不得出。” 荣安郡主府中,灵香儿正在小厨房看着火,亲手煮山药银耳红枣甜汤。砂锅里的甜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清甜的枣香便在小厨房里弥散开来。 紫燕跑进来通报道:“郡主,豫王爷来啦!” 灵香儿莞尔一笑:“知道了,一会儿把甜汤送到我的房中去,豫王爷要吃的。” 说罢她便急切的奔出门外,正见到乔琪往院里走。 二人四目相对,灵香儿先伸手把乔琪的手拉住了,又软声道:“乔琪哥哥随我进屋吧,我煮了山药银耳红枣甜汤。” 乔琪勾出个浅笑来:“今日荣安郡主倒是不避讳我了,还主动邀约。” 灵香儿并言语,只是拉住乔琪的那只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掌心。 一阵酥麻感传遍了乔琪全身,他便十分顺从的跟着她回到了房中。 灵香儿帮他脱下外袍,紫燕也端来了甜汤,灵香儿便亲自拿到乔琪的面前,又将白瓷勺子递到他手中朗声道:“乔琪哥哥,人生苦短,先尝点甜头。” 乔琪咂摸着她的话,鹦鹉学舌了一遍:“人生苦短,先尝点甜头。” 语闭,嘴角浮起了一丝淡笑,他接过白瓷的勺子舀了一口汤送入口中,银耳丝滑,山药软糯,红枣甘甜,心下果然觉得松快了许多,便一勺又一勺的把一碗汤都喝光了。 饕足之后,他又抬眸对灵香儿道:“宫中之事已经传到郡主府了?” 灵香儿点头道:“皇上已经下旨削去了皇后的封号,不得入祖墓,不得入祠堂,已经将她害死陆皇后的昭昭罪行公之于众了。如此,刘氏便再无一人,乔琪哥哥的仇终于报了。” “刘氏再无一人,是因着他们贪心不足,苦了百姓,咎由自取。” “是了,但乔琪哥哥还是留了宇文渊的一条命。” 乔琪伸出手去捉灵香儿,又把她拉在怀里:“你早猜到我不会杀他?” “嗯。” “那小姑娘觉得我该杀他吗?” “自然该留,否则刘氏便不会如此轻易自认当年之罪,陆皇后毕竟过世了十余年了,如今证据全无,想要翻案这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而且陛下让乔琪哥哥处理此案,乔琪哥哥若是真把宇文渊杀了,不论他是怎样的人,乔琪哥哥都会成了别有用心之人口中的弑兄之人。戕害手足,心狠手辣的名声怕是要背负终生了。 如今宇文渊被终生囚禁,他以后的日子亦只剩下遭罪了,乔琪哥哥这案子判的即对得起天下百姓,也不会辱没了自己的名声。” 乔琪刮了一下灵香儿的鼻尖:“我家小姑娘如今也变得如此能洞察朝堂之事了。” “跟着乔琪哥哥来了上京两年了呀!” 乔琪又伸手把她的头往自己怀里揉,柔声道:“上京城苦吗?” “也苦也不苦。锦衣玉食但心里累。心累但又有乔琪哥哥便甘之如饴。” 乔琪重重的吻在她的鬓发上:“再给我些时间,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便走。” 灵香儿抬眸道:“乔琪哥哥不必顾念着我,我俩同心同德,自然要做彼此的支撑。” 灵香儿已经在紫禁城中两年,她本就是个有心的姑娘,乔琪事事也不瞒她,她心中自然对局势清明的紧。 可越是清明,便越是心疼起乔琪来,宇文乔琪的身边似乎永远充满了算计,父皇,兄长,继后... 更不用说三进三出图州是有多么的艰难,多么的惊险,他还顺手缴除了图州的匪患,还给图州百姓一个安心的世道,一个清明的朝堂,一个迟来的公道。 也正因如此,如今在大庆的臣民心中,他们的二殿下宇文乔琪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他似乎从来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紧迫情绪,他没有做不到的事。 他的神色永远是慵懒的,漫不经心的,轻飘飘的,好像再艰难的一切他都心中有数,他是天子娇子,便从不吃力。 但他便真的不会疲惫吗? 灵香儿那双幼鹿一般的水眸里,目光近乎悲悯。 她伸手去轻抚宇文乔琪前额的碎发,软声道:“乔琪哥哥,如今大仇得报,总该喘口气,安稳的睡上一觉吧!” 这句话飘入了乔琪的耳中变成:我家小姑娘邀约我留宿!甚好!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去摩挲灵香儿的背,灵香儿此时正在乔琪的怀中,他这样抚着她,只让她整个人都和只猫一样,渐渐的沉醉,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乔琪便又来解她的衣衫,她这才反应过来,再抬眸便看见乔琪的眼尾又染上了一丝绮丽之色,忙拉住乔琪的手道:“乔琪哥哥,我的意思是说,你回家好好休息一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