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夜屿穿过拱门,走到长廊上,一抬眸,恰好可以看见饭堂里的光亮。 尹忠玉跟在后面,忍不住小声道:“你们猜猜,大人今日有没有当归汤喝?” 吴鸣瞪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尹忠玉讪讪收了声。 吴佥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几步追上夜屿的步伐。 “大人的伤可好些了?”吴佥事低声问道。 夜屿轻咳一下:“快了。” 吴佥事笑容舒展:“那便好……董姑娘最近也辛苦了。” 夜屿没说话。 她既要做早膳,又要负责宵夜……确实不轻松。 但她似乎乐此不疲。 夜屿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众人走到饭堂门口,发现里面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下了值的守卫们,都同往常一般,围坐在桌前,用起了宵夜。 而部分留在指挥司办公的锦衣卫们,此刻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逐渐放松下来。 夜屿下意识抬眸,望向备餐桌,然后,面色微顿。 备餐桌前站着的,是一个男人。 夜屿长眉微动,似有一丝疑惑。 吴佥事最会察言观色,他见夜屿停下步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吴佥事有些奇怪:“廖师傅?” 吴佥事掌管内务,对于锦衣卫指挥司后厨的几个主事人,还是有几分印象。 廖师傅听到声响,抬眸一看,顿时一惊。 他快步来到门口,惶恐不安地给众人行礼。 吴佥事看了夜屿一眼,夜屿面色微冷。 吴佥事便开口问道:“廖师傅,今夜怎么是你在这儿?董姑娘呢?” 廖师傅如实答道:“董姑娘这两日休沐,她回家去了。” 众人一愣。 - 长宁街。 舒甜在锦衣卫指挥司待了一个多月,第一次领到了工钱。 她趁着这两日休沐,索性搬回家来住了。 今日,她终于睡了一个懒觉,醒来时,太阳已经照到窗棂上,一室暖洋洋。 舒甜简单梳洗过后,便来到了董松的卧房。 董松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 舒甜都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棂,让室内通风透气,然后又去打了一盆热水,来为董松擦脸。 “爹爹,您还不知道吧?甜甜现在可厉害啦,有很多人喜欢吃甜甜做的食物呢……” 舒甜一边为董松擦脸,一边喃喃自语。 她将脸帕放到热水里,轻轻搓了搓,又用力拧干,拿起董松的手,轻轻为他擦拭。 董松常年掌厨,手上长着一层厚厚的茧。 舒甜小时候,董松总是牵着她出去玩,舒甜对这双手,记忆尤为深刻。 “爹爹,您到底什么时候醒来呀?我和娘亲都等了好久了……您再不醒来,甜甜可要生气了哦……”舒甜语气带笑,眼圈儿却有些红。 最初,大夫张汝成便说过,董松的情况说不准什么时候醒来,舒甜也做过最坏的打算。 但她心里一直抱着期望,总觉得事情不会到最坏的一步。 可一个多月过去了,董松还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舒甜怔怔地看着董松,心如刀绞。 刘氏自外面归来,推门进屋,见舒甜坐在董松床前,也有些怅然。 “甜甜。” 舒甜擦了擦眼角,回眸笑道:“娘亲回来了?张老夫人如何了?” 刘氏早就听说安平医馆的张老夫人病倒了,便去探望。 “张老夫人病得不轻,连床都下不来了。”刘氏说着,有几分同情:“听说是患了风寒,又没有及时医治,便拖得严重了。” 舒甜微微颔首,问:“那张大夫回来了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