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屿指尖微顿,眉宇轻拢。 哪里好了?他没有保护好她。 她被锁在冰窖一样的食材库里,差点丢了性命。 即便待在府上养病,也没有闲着。 有她陪着添儿和母亲,她们都显得格外开心……那些他该做却没有做好的,她帮他补上了。 她还每日小心照料他的身子,为他安排吃食。 夜屿想起那个冷却的饭团,心里莫名有些懊恼。 他从未有过这样奇怪又复杂的情绪。 舒甜站起身来,掏出一物,递给他。 夜屿一看,竟是之前给她的牙牌。 这牙牌是夜屿专属的,只要拿着牙牌,晚上去衙门找他,守卫不会阻拦。 之前卢大海站岗之时,舒甜便想拿出来用,但又担心打草惊蛇,纠结再三,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没成想,直到玉娘的事情结束,这块牙牌都没有派上用场,既然如此,不如物归原主。 夜屿沉吟了片刻,道:“你收着罢。” 虽然玉娘的事了了……以后她若有需要,还可以去找他。 舒甜怔了怔,点头:“好。” 舒甜起身告辞,夜屿只轻轻嗯了一声。 他长身静立,看着眼前的灯火,相对无言。 舒甜凝视他一瞬,遂转身离开。 夜屿从灯火中转过脸来,目送她离开。 - 翌日。 严冬已至,东苑里冷雾茫茫。 家丁们都穿上了厚厚的衣裳,开始了今晨的洒扫。 “吱呀”一声,卧房的门,开了。 家丁们偏头一看,急忙停下动作,向夜屿见礼。 夜屿理了理衣袖,微微颔首,径直掠过他们,走出东苑。 一个家丁待他走后,小心翼翼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夜屿大人……好像眼睛挂着乌青?” 另一个家丁喃喃:“莫不是咱们洒扫的声音太大,吵到大人了?” 两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夜屿走向中庭,樊叔如往常一般,迎了上来。 “大人今日回来用晚膳吗?”樊叔笑容可掬地问。 这几日夜屿几乎天天回来用晚膳,于是樊叔也逐渐习惯了每日问问他的行程。 夜屿沉吟片刻,道:“不回来了。” 樊叔面色微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夜屿看他一眼,解释道:“最近一段时间,我都要去京城周边的分部巡视,归时未知,晚膳都免了。” 樊叔神情似乎有些失落,只得默默称是。 夜屿继续向前走,他低声问:“她今日要回锦衣卫指挥司,可准备好了?” 樊叔愣了愣,笑道:“董姑娘早就起了,这会儿人都已经出了大门了。” 夜屿眸光微动。 “知道了。” 樊叔瞧了一眼他的脸色,没再解释。 夜屿面无表情,向大门走去。 都督府门口,马车已经备好。 冬洪站在车驾旁边,见夜屿来了,急忙躬身:“大人。” 夜屿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太多话语。 不过冬洪也习惯了如此。 大人本就话少,除了和董姑娘一起用膳时,偶尔会多说几句,其他的时候,简直惜字如金。 夜屿上了马车,伸手,撩起马车门帘一角。 夜屿突然顿住。 映入眼帘的,是青绿色的襦裙一角,目光上移,对上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 舒甜眉眼轻弯,温声:“大人,早呀。” 夜屿愣了愣,两人隔着不过一尺的距离,夜屿甚至能闻到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