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空气凝滞。 风声呼呼作响,卷起一地枯叶,在巷子中漫无目的地旋转、飞舞。 冬夜萧瑟,寂寥无边。 “没有人活下来。” 夜屿声音极轻,一出口,便随风而去。 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既然活了下来,就不能白活……否则,那二十万埋地枯骨,如何心安? 宋亦清仿佛心头被人重锤。 须臾后,夜屿和宋亦清道别。 宋亦清站在巷子口,凝视夜屿的背影,她心中激荡,却无法言语。 上天何其不公。 - 夜屿很快回到江味楼。 夜色已深,江味楼门口,接人的车马排成长龙,堵得水泄不通。 夜屿穿过人群,径直上了楼。 他路过人声鼎沸的大堂,拾阶而上。 走到三楼时,却忽然听得一声轻笑。 夜屿下意识抬眸,阶梯之上,有一锦衣华服的男子,被一群人簇拥着,大摇大摆地走下来。 靖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夜屿,目光不怀好意:“指挥使大人,如今也会来酒楼了?本王记得你不食人间烟火啊,哈哈哈哈……” 他曾经一时兴起,非要逼着夜屿用膳,但夜屿当场拂了他的面子,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夜屿淡淡瞥了他一眼,道:“靖王殿下好雅兴,这么多人陪着,是有什么喜事吗?” 靖王面色一僵。 今日梁王才在云华台殒命,他身为胞弟,今夜便在江味楼把酒言欢,若是传出去,只怕又要被人诟病。 靖王面有隐怒,轻哼一声:“指挥使大人真是牙尖嘴利,说话不饶人。” 夜屿从容不迫,道:“王爷贵人事忙,夜屿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便几步踏上阶梯,与靖王擦身而过。 靖王本来还想摆摆谱,却一拳打空,心中很是不悦。 “指挥使大人这么着急上去,是为了今日带来的小美人罢?” 夜屿步子顿住,他立即回头,面色冷煞地看向靖王。 靖王面露兴奋:“那小美人又娇又媚,指挥使大人好品味啊……” 夜屿面色沉下去:“你做了什么?” 靖王对激怒夜屿十分感兴趣,他笑起来:“怎么,指挥使大人担心了?” 夜屿眸色微眯,周身寒气逼人,袖中匕首已落到手心。 靖王面色变了变,他感知到了明显的杀意。 靖王话锋一转:“既然她是指挥使大人的心有好,本王怎能夺人所爱?指挥使大人还是快去接姑娘罢,莫让人家等久了……哈哈哈哈……” 说罢,便自顾自地下了楼。 夜屿眉宇微蹙,转身,迅速上楼。 靖王带着随从,缓步下行。 一幕僚跟在靖王身边,低声问道:“王爷,今日梁王才出了事,就是锦衣卫指挥司的杰作……您何必此时激怒指挥使大人呢?” 靖王收起漫不经心的笑意,眸色阴沉了几分:“你懂什么?” 靖王越是嚣张、跋扈,旁人就越是觉得他是庸才,不屑关注他。 像梁王那样,锋芒毕露,将野心写在脸上,才是自寻死路。 - 江味楼的五楼,灯火灿然,座无虚席。 食客们推杯换盏,喧闹一片。 夜屿一眼望向窗边的位置——那里已经坐了新来的食客,正在向小二点菜。 夜屿目光逡巡一周,却没有见到舒甜踪影,他长眉微拢,几步上前,一把拉过小二:“方才坐在这里的姑娘呢?” 夜屿力气不小,这小二今夜才被靖王的人打了,顿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大人……小的没、没注意到您说的姑娘……” 夜屿面色紧绷。 他把目光投向窗外,江味楼下面集聚了不少马车和行人,密密麻麻,十分昏暗,要找人谈何容易? 夜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松开小二,纵身一跃,自楼上飞身而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