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道:“这可是王妃和叶夫人定的……” 夜屿淡淡笑起来,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舒甜,道:“没想到,我母亲这般有先见之明……” 舒甜听了,嗔他一眼,面如桃花。 “不算,我还没同意呢!”舒甜轻哼一声,眯起眼睛以示抗议。 刘氏和董松,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些不为人知的陈年旧事,在这般场景下提出来,格外轻松趣致,很好地拉进了众人的距离。 饭厅内的气氛十分温馨,饭和菜都热气腾腾的,充满了温暖的烟火气,大家其乐融融。 夜屿夹起一块鸡肉,放到舒甜碗中,低声道:“你多吃些,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在灵石岛时,她一直尽心竭力地照顾自己,似乎都瘦了些。 舒甜抬眸,两人相视一笑。 夜屿最近的胃腹,比之前又好了一点,渐渐的,胃口也有些起色。 他垂眸看了一眼,碗里的鸡肉,鸡肉黄澄澄的,泛着诱人的油光。 他夹起一块鸡肉,还未送入口中,便已经闻到十分浓郁的香味了。 待鸡肉入口,第一感受,便是鲜滑、幼嫩。 鸡肉的纹理,丝丝缕缕,炖得恰当好处,软烂适中,入味极了。 嚼着嚼着,还能尝到板栗的甜味。 鲜、咸、甜的结合,非常美妙,味觉层次,实在是丰富极了。 夜屿发现,自从不吃止疼药后,味觉和胃腹对于味道和食物的接纳,都比以前更加灵敏了些,虽然时不时还是有痛感,但却是真实的反应,比麻木的感觉,要好上太多。 夜屿淡淡一笑,道:“陈师傅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董松听了,露出笑容,忙道:“你喜欢就好!那就多吃些……来来!” 董松见夜屿和舒甜坐在一起,简直是一对璧人,心中高兴,便让刘氏取了酒来。 “来来,叶公子也陪老夫饮一杯罢!这可是玉液酒,这些年来,老夫虽然会酿,却不敢拿出来,怕被人发现……呵呵呵,如今终于能和人对饮了!” 夜屿还未开口,舒甜忙道:“爹爹,大人胃腹还没有完全好,不宜饮酒的。” 董松一顿,喃喃:“少饮些应该无妨罢?” 舒甜却不由分说,拿开了夜屿面前的酒盅,语气干脆:“爹爹,不可。” 刘氏轻轻笑了起来,道:“罢了,老爷,你还是自己喝罢!免得伤了叶公子的胃腹,甜甜可要心疼了……” 舒甜呆了呆,脸又红了:“娘亲怎么也取笑我?” 大家都乐了。 夜屿浅浅笑了下,道:“如今确实还在调理胃腹,等好些了,我一定陪陈师傅喝个痛快。” 舒甜看了他一眼,悄悄腹诽:也不知道大人的酒量,能挺过几杯…… 午饭过后。 舒甜陪着刘氏坐在院子里,冬日暖阳缓缓洒在母女两人的身上,刘氏拿出了最近缝制的衣裳给舒甜看,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含笑低语。 董松便拉着夜屿,坐在厅堂里,一起饮茶。 “叶公子,与甜甜认识,也有半年了罢?” 董松一直对锦衣卫心怀怨恨,所以,即便他知道夜屿潜入锦衣卫指挥司,是为了报仇,也从不肯以锦衣卫的称谓来称呼他。 “七月有余。”夜屿低声答道。 夜屿回想起,舒甜刚刚入锦衣卫指挥司的时候,整日都待在伙房里磨米浆。 他恰巧去看过,有一次……还莫名其妙喝了一碗。 想到这里,顿时忍俊不禁。 夜屿的目光落到院子里那个纤弱的身影上,一刻也未曾离开。 董松见夜屿凝视着舒甜的背影,便也跟着笑了笑,董松低声道:“其实……舒甜小时候,很是不易。” 夜屿面色微顿,抬眸,看向董松。 董松徐徐开口,语气悠长:“当年,我与夫人好不容易将她从永王府带出来,实在是没有任何准备……便只能东躲西藏。” “那时候,京城戒严,我们不敢贸然出去,便只能在京城里找偏僻的地方藏身,在皇帝搜查王爷亲族的那几年里,我们数不清搬过多少次家……甜甜小时候,我在外务工,夫人负责照看她,等甜甜长大了些,她也想像别的孩子一般出去玩,但我们始终担心暴露身份,便只能将她困在小小的院子里。” “甜甜那时候虽然小,但却超乎常人地懂事,才七八岁,便帮着她娘在家中洗衣做饭,待我回来,还知道主动为我添茶……最是贴心。” 董松最心疼舒甜,他温声道:“她这孩子,乐观温暖,待人诚恳……可是,也十分执拗。” 夜屿便一言不发地听着,神思悠悠。 董松低声道:“半年前,老夫突然病倒,夫人本想给甜甜找个好婆家,免受我们拖累。但她愣是不肯,非要自己扛起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