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在大学教会你如何对待生活的人吗。李圣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不要你管。”时应靠在椅背上,吃着柑子,回答道。 “委屈啦?”袁紫衣走到她身后,伸手掐着她的脸,“居然这么对待安慰你的室友。” 时应拍掉她的手,哼了一声。 “你委屈时就是这样吗?”话说回来,谈恋爱时还挺少见到时应委屈的样子。李圣把最后一片柑子喂给她。 “没有委屈。”时应闷闷不乐答道。 “那你生气时是会写日记还是跟朋友诉苦还是”李圣看着时应,话锋一转,“还是会跑到后山挖个洞,说出来后再埋起来?” 时应被她逗笑,回道:“那后山的竹子做成笛子就会吹出来说‘李圣长了驴耳朵’。” 李圣也笑着看她。 “正经说啦,”时应牵着李圣垂着的手,摇晃着,“会当个笑话讲出来,然后自己消化。毕竟只有自己能帮助自己。” 李圣捏她的手,说道:“你可以跟我们说的。” “那你愿意帮我作弊吗?期末考要到了。”时应笑着双手抱着她的手在胸前,虔诚地和她对视。 “不好笑。”李圣挑眉说道。 “我的实际意思是,你愿意帮我复习吗?”时应说道。 “你看,这不就说出来了吗,信任你的朋友,”袁紫衣笑着揉时应的头,“我们时应这么可爱的,多跟我们说点话嘛。” “不是你的,少碰我。”时应回道,放开李圣的手,回头去和袁紫衣打闹。 李圣看着打闹的二人,悄悄地,摩挲了一下被放开的手指。 天气逐渐转凉。 一天的早上,李圣看着穿着纯色法兰绒衬衣的时应,有点想抱上去,但还是转过身离开宿舍上课去了。 她回到宿舍时,看到时应虽然面色如常,但她知道时应又不开心。 李圣看了一眼袁紫衣,无声问道怎么了。 “嫌今天食堂的鸡肉太韧了不好嚼。”袁紫衣小声说道。 “第一,我没有生气,”时应转身伸出食指说道,“第二,不准你坏我形象。第三,不是嫌弃,是鸡肉本该做得软烂而食堂没有做好。觉得它该做的事没做好不叫嫌弃,叫——” 时应卡壳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维护自己的权益,”李圣笑吟吟地帮她补上,“正义使者,我回来放书,还没吃饭,要不要一起去吃烤鱼?” “好呀!”时应雀跃地走到她身边。 “帮我带杯酸奶。”袁紫衣把饭卡抛给她。 “好嘞,再见了您。”时应拉着李圣离开。 还挺新奇,李圣看着她们相握的手,这么明确表达自己喜恶的时应。此前的时应是周到的,对一切的事物都抱着一种平常心,这也可以,那也可以。说起来,时应喜欢吃什么自己知道,那她不喜欢什么呢? 李圣怔住,她知道时应的偏好,但是好像不知道她不喜欢的东西。 她收回手,和时应并肩走着。 春夏秋冬,李圣把冬天填进日记里,寒风凛冽。 “圣,你是去图书馆吗,一起吗?”抱着书走在路上的李圣被身后的时应拍了下肩膀。 李圣点头,说道:“要帮你复习吗?” “我们班已经考完试啦。”时应笑嘻嘻地回答道。 “那你还去图书馆?挺好学的。”李圣接着她的话。 “看你走在路上,想去图书馆看闲书。”时应回答道。 李圣默然。 “你问过我我生气时是什么样子。那你呢,你生气的时候就会沉默吗?”时应问道,“沉默是你表达生气的方式吗?” 是我表达想把你扔进河里的方式。 李圣去挽她的手臂,想借此表达没有生她的气。 “这是你表达友好的方式吗?”时应没有给她挽,而是牵住她的手,提到她们眼前,问道。 是你十八代祖宗。 李圣不挣扎,也不说话。 “你看,不爱说话的人是你才对,宿舍里都是我和袁大头的吵闹声,”时应说道,牵她的手回自己的口袋里,“你明明对我很好。” 因为我在观察你,想你别死。 “我的手暖吗?” “暖,别凉了。” 不知为何感到被冒犯的时应侧头看她,看到她泛红的眼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