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无语。 要等三皇子斩猛虎,那不就是嫌三皇子现在实力太弱,丢了他师傅的面子么…… 如此,的确是沈辰的作风。 “好!”皇上拍掌大笑一阵,道,“沈将军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你若想拜他为师,的确该斩只猛虎做拜师礼才行,猛虎的头,难以强夺,还需智取,骁勇多谋,才是我大宁朝的皇子。” 淑贵妃笑道:“臣妾可不懂要怎么斩猛虎,不过听说皇上已在秋猎时捕了好几只虎了。” 皇上道:“那是自然,做父亲的都不能斩虎,怎么能有斩虎的皇儿呢?” 淑贵妃道:“三皇子的确聪敏,照这样看来,阿柳自太学处回青藻宫时有三皇子相伴,自演武场回去时又有孔乐相伴,便不可能在这两个时间段谋害杨才人了,但阿柳去往太学处和演武场的路上,孤身一人,便说不准了。” 三皇子道:“淑娘娘,我和陈娘娘都大致记得阿柳离开和到达的时辰,这么短的时间里,阿柳不可能会绕到净霭宫,来谋害杨才人。” 淑贵妃慈和道:“傻孩子,阿柳是容嫔的贴身宫女,又是她的陪嫁丫头,她们主仆一心,容嫔是你的母亲,你们母子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和容嫔为阿柳说的话,若无旁人佐证,那都是……唉,都是不能采信的。” 三皇子脸色冷了下来:“淑娘娘的意思是,母亲有谋害杨才人的嫌疑了?” 淑贵妃道:“焕儿,我知你与容嫔感情深厚,只是,这后宫里只有容嫔用过紫茉莉胭脂,旁的人连紫茉莉也没有,容嫔要么谋害嫔妃,要么就是管教下人不力,说起来,那紫茉莉花种不也是焕儿你带给容嫔的吗?若非你一片孝心,这宫里哪个嫔妃能养的了紫茉莉?” 真真是诛心之语。 淑贵妃嘴上说的是谋害嫔妃或管教下人不力,但阿柳是我的陪嫁丫鬟,我心知,一旦确定是阿柳害了杨才人,那基本就坐实了我指使宫人谋害嫔妃的罪名。 如今还未到山穷水尽之际,我只默然看着淑贵妃还能说出些什么。 就怕阿柳这傻丫头…… “皇上!” 呸! 我的乌鸦嘴,已经到了心中默念也能灵验的地步了吗? “阿柳!你做什么?”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阿柳连连磕头,“都是奴婢的错,与娘娘没有关系。” 我简直要拍案而起了。 我看着淑贵妃唇角的微笑,心中阵阵发寒,强作镇定,定在椅子上,道: “阿柳,你无需认下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淑贵妃娘娘不是说了嘛,你是我的贴身宫女,又是我的陪嫁丫鬟,你我主仆一体,我管教旁的宫人,或许还心有余力不足,但管教你的精力,那是绰绰有余的。” 杨才人道:“容嫔娘娘不必急着为阿柳开脱,既然阿柳已经说了与您没有关系,您又何必自揽罪名呢?” 我并不理会杨才人,只道:“阿柳,你若只是为我开脱,认下莫须有的罪名,让真正谋害杨才人的凶手逍遥法外,那才是大罪过呢。” 杨才人都开口了,阿柳也回过味儿来了,她毕竟还没傻到顺着杨才人的意思做事的地步。她先是泪眼朦胧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道:“姑娘,您说的对,奴婢没有谋害杨才人,奴婢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不能替一个罪大恶极的大坏人背锅。” “那还不快过来!”冯静仪道。 阿柳又磕了好几个头,念了好几声“皇上恕罪”,才起身站回我身边。 淑贵妃还未开口,皇上道:“宫女阿柳,御前失仪,罚俸三个月。” 阿柳又跪倒了。 “谢皇上饶命,谢皇上饶命!” 淑贵妃道:“容嫔口口声声说阿柳并未谋害杨才人,可杨才人的身子已经坏了,再不能生育,太医说了,杨才人是喝了断绝子嗣的药才会如此,若无人谋害杨才人,难道杨才人是自己喝下不孕汤药的吗?后宫中只有青藻宫养了紫茉莉,如果不是青藻宫中人害了杨才人,那净霭宫茶间药筐上的紫茉莉胭脂是谁弄上去的?” 其实,淑贵妃的话中,有一个漏洞。 紫茉莉花并非青藻宫独有的东西。 虽然宫里不养紫茉莉,但三皇子能从宫外给我带紫茉莉花种来,其他嫔妃自然也能从宫外搞到紫茉莉花,只要有手段,不怕死,宫墙并非天堑,譬如嘉嫔,她能获得娘家送来的银两,姜老板亦能找到进宫卖书的门路。 只是后宫嫔妃与宫外人联系,乃是后宫沉在水底下的规矩,只有家世好的嫔妃,才能与家里人联系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