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当场吃了这信。” 冯静仪道:“焕儿他胆子倒是大得很。” 我道:“是啊,胆子真大,他这家书不过就是用蜡封住,虽然皇上好面子,不会贸然拆他的信,但这蜡封只要用火烤一烤,就会自然软化,他就不怕旁人偷看?” 冯静仪摸了摸信上的字,道:“焕儿他胆子大,心倒也细,枸枸,你过来看,他往纸上抹了蜡,如果有人加热蜡封,里面的蜡也会软化,家书上的字就会糊成一团。” 我凑过去看了看,果真与寻常的家书不太一样。 “想来皇上拿到的也是这样的家书,所以皇上才没有拆他的信,皇上毕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我松了口气,道:“就算焕儿与二皇子有交情,可二皇子这一去,就是明摆着地要摘果子,焕儿就算要拉拢良妃,也不必送这么大的礼吧?他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果子,就不怕二皇子抹嘴不记恩?” 冯静仪微微皱眉,道:“莫非是因为,焕儿觉得二皇子是个重信讲义的人?可我觉着,论品行,二皇子还不如大皇子忠厚良善。” 我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不管他,焕儿想来是个聪明人,也许是自有打算,就算真吃了亏,也会吃一堑长一智的——你看这信的反面还写了字,我当时都没留意看。” 冯静仪凑过来,看着信念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我往下看去,三皇子写道:“张药侍赠给我的帕子上写了这句诗,我让孔乐洗干净还给她了,陈娘娘,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与冯静仪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冯静仪道:“果然,天灾人祸中最易产生男女风月之情,话本诚不欺我。” 我道:“人家女孩子写给他的诗,他居然还洗干净还回去,真是不解风情,没开窍的小孩子。” 我和裴元芳还没到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朦朦胧胧知道赠帕有什么含义了。 冯静仪道:“不过,三皇子那么爱看书的人,这诗他未必没背过,他问你什么意思,说不定他是知道这什么意思,但害羞,不知道怎么回应呢?说不定他是在委婉地问你的意见。” 我道:“也是,若如此,我是不是还得给他回个信儿?” 冯静仪已铺开纸笔在桌上,道:“来来来,写吧,三皇子小时候你没怎么费神,如今长大了,你也该操操做娘的心了。” 我执笔写了些话,告诉他张药侍是个好姑娘,又与他同赴河西郡救灾,也算是共患难之谊,他若是喜欢张药侍,便不要辜负了她,可以回应张药侍的心意,但切莫与张药侍私定终身,或拉拉扯扯,暧昧不清,破坏张药侍女子闺誉,另外,皇上态度不明,皇子婚事还需皇上做主。 冯静仪看着我写完,道:“你写的这是焕儿喜欢张药侍的情况,要是焕儿对张药侍无意呢?” “也是。” 我提笔继续写。 若是三皇子不喜欢张药侍,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暗暗地避着张药侍,对她比往常冷淡些,女儿家心思敏感,自然会明白的,如果张药侍直接表白,那就要直接拒绝,断不可暧昧委婉,男女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冯静仪道:“你倒是看得通透,男女之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想了想,又在信的下方附上了“秋风清”一诗的全文。 “道理谁会不懂,只是人非草木,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要焕儿拒绝了张药侍,张药侍恐怕就要伤心好一阵子了。” “伤心一阵子,总比伤心一辈子好。”冯静仪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是想到了谁。 我写好信,让阿柳找了个信封来装好,只等晚上点灯后,就用蜡封起来。 因着现在蜡烛数量有限,我和冯静仪白天都不点长明灯了,只取日光照明,将蜡烛留着晚上看话本用。 第二天下午,我将封好的信送去了金龙宫,皇上已经下令让二皇子去往河西郡,并且为不耽误灾情,明天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