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片银叶子过去,那人双手接过信,恭恭敬敬地收进怀里,手指微动,摸了摸银叶子,笑道:“容嫔娘娘金安,容嫔娘娘万福,奴才后日便能出宫,一回宫就把您要吃的盐杏子送到您面前,娘娘尽管安心。” 我矜持地点点头,那人又点头哈腰一阵,便走了。 三天后,青藻宫刚摆上晚饭,内务府那传信人便来了,我拿了信,又给了他几片银叶子。 长姐说,裴元芳前几日已联系了她和沈辰,裴元芳跟城皇寺的人有交情,到时我们将在城皇寺相会。 城皇寺的确是个好地方,反正我也是祈福惯了的,不过…… 裴元芳为什么会跟城皇寺有交情? 他不是入仕了吗? 第二天,城皇寺上书,说是大宁朝近日连年征战,杀戮之气甚重,容易影响百越战况,需选一位未曾侍寝的嫔妃去城皇寺祈福三日,最好是曾经在城皇寺抄过佛经,有祥和之气环绕的。 说白了,就是我。 淑贵妃果然选了我去,还说三皇子是我的养子,我为他祈福想必会更诚心些。 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当天便收拾行装,乘马车前往城皇寺。 马车照例停在半山腰,两个小尼姑将我领进城皇寺,住持已在寺门前等我了,见我过去,住持念了几声佛号,道:“多年未见,容嫔娘娘一如往昔。” 我道:“空静住持也是如此。” 我说的是实话,山中无日月,距离上次来城皇寺已有十余年之久,但我依然一眼就认出了空静住持。 空静住持道:“修行之人,跳脱红尘,心如止水,原该如此,娘娘可去厢房整理行装,这次依然是明净为您带路。” 我道:“好,怎么不见空远大师?” 空静住持道:“劳娘娘挂念,空远已于三年前圆寂了。” “得罪了。” “无妨,空远诸德圆满,诸恶寂灭,是一件好事,娘娘无需避讳。” 我在厢房住了一夜,第二天又抄了一整天的佛经,等到第三天下午,裴元芳终于带着长姐来了。 不知近日诸事不顺,劳心劳力,还是上次流产伤身的缘故,长姐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裴元芳与明净一块儿到院子外聊天去了,我则和长姐坐在厢房里。 长姐看着我,道:“枸枸,你瘦了不少。” 我道:“在城皇寺可不就得瘦嘛,等回宫了,不用抄佛经了,就会胖回去的。” 长姐摇摇头,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罢了,我跟你说——” 长姐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纸,展开一看,却是两张妇人的画像。 “这就是那个状告祖父和父亲仗势欺人的卖花女,沈辰找了两个京城的画师,在审问卖花女时,托了刑部的关系让画师去围观,因画像不一定看得准,所以画了两幅。” 我接过来看了看,见有一幅画像的画风甚是熟悉,落款是旅心。 “所以我们只需把这两幅画像给祖父他们看看,确认一下这卖花女到底是彻底的胡说八道,还是在依着什么事添油加醋。” 第95章 百花开处 “是的,”长姐道,“虽说二公主能帮我们找人,但我们也要知道该找谁来,总不能无头苍蝇似的,那卖花女自称姓钱,名阿丹,松江郡平山县钱家村人,但不知其所言是真是假,谏议员那两个家仆是在渔水镇遇见她的。” 我道:“这两个地方挨得挺近的,她穷困潦倒,怎么不去找自己的家人?” 长姐道:“那卖花女自称是被人骗了身子,失了清白,缺了名分,不愿再回家,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她还说得出我母亲当年的名讳,也许她跟我母亲认识呢?刑部的关系,我们已经找遍了,最后只能送进去‘平安’两个字,我们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我道:“我会想办法去一趟刑部,如果五天内没有消息,姐姐你就再给祖父报个平安,我母亲怎么样了?” 长姐道:“受了些惊吓,但无大碍,其实咱们最后总是能得个清白的,只是怕祖父……唉。” 我道:“祖父在家时就常常难以入眠,如今也不知多久没合眼了。” 我和长姐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