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再留几天。” 然后,我那缺心眼的小外甥女转头道:“宸宸,给竹叶的喜帖你写好了吗?不会又忘了吧?” 竹叶?被我这不可一世千娇万宠的小外甥女百般讨好的那个小乞丐? 新皇笑容一僵,道:“忘了,回去便补上。” 沈清宜道:“你这是什么记性?算了算了,回头还是我来写吧。” 我道:“宜人,听说你很喜欢那个叫竹叶的小书童呀。” 沈清宜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道:“也还好啦,就那样啦,他那么可爱,我就喜欢给他送东西。” 此情此景,此种表情,联想前因后果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宜人,你这些年的功课都是谁帮你做的?” 沈清宜抖了一下,没说话。 新皇倏地转头看向她,脸上是不可思议与恍然大悟交织的,极其复杂的喜悦神情。 我一脸无语。 帝后大婚,其隆重庄严,自不必说,三日后,我背起行囊,告别长姐,前往河东郡与冯静仪和嘉嫔相会。 在那之后,我将前往松江郡,扫一扫祖父祖母长眠之处,看一看我的母亲和父亲。 “枸枸,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呢?” “我想去契丹大漠看一看。” 第152章 天启帝片段式番外 “落水?”天启帝停下练字的手,看向大太监尤安。 “是啊,”尤安道,“听青藻宫的太监顺子说,三皇子是在回青藻宫的路上,在明月湖畔得知了容嫔娘娘被召幸的消息,惊喜之下,意外落入明月湖中,奴才去时,还听见了张太医指点张药侍煎药的声音,孔乐说三皇子受惊受寒,且被碎冰划伤了手,但只要好生休养,很快便能痊愈,不会留下病根。” 天启帝皱了皱眉,道:“顺子?三皇子身边有这个人吗?” 尤安道:“太监顺子是伺候容嫔娘娘的宫人,只因不是宫女,并不能近身伺候,常干些迎客管人搬东西的事,后来三皇子住进了青藻宫,顺子便常常被容嫔娘娘派去给三皇子做事,久而久之,几乎成了半个三皇子的身边人。” 天启帝放下笔,看着纸上信手写下的“赵钱孙李”四字,眉头紧皱,终是发泄般将浓墨泼在了“赵钱”二字上。 “你在青藻宫还看见了什么,全部仔仔细细地说与我听。” “是……” 尤安一番平铺直叙,只就事论事,既不添枝加叶,也不刻意隐瞒,更不曾带入丝毫个人情感,若有未曾留意之处,也直说不知道。 这便是天启帝身边人的基本素养。 天启帝听完尤安的陈述,沉默许久,道:“尤安。” “奴才在。” “你觉得三皇子是怎么回事?” 尤安斟酌片刻,道:“奴才觉着,三皇子的病情不似作伪,那地上的确有姜汤的痕迹,屋内烧着好几个炉子,三皇子身上盖了好几层被子,额上敷着帕子,而且张太医也在。” 天启帝叹了口气,道:“纵使是真的落水受寒,也未必是真的惊喜意外。” 尤安便不说话了。 天启帝又道:“那你觉得容嫔怎么样?” 尤安道:“容嫔娘娘心地善良,对三皇子视若己出,奴才看得出来,容嫔娘娘是真的心急如焚,也是真的性情温厚,不慕荣利,没有丝毫争宠之心。” 天启帝道:“没有争宠之心,可能是不慕荣利,也可能是心有所属。” 尤安沉默。 天启帝靠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尤安忙递上热茶,道:“皇上,容嫔娘娘今儿是来不了了,可要宣杨美人过来侍奉您?” “宣吧。” 二 秋雨绵绵。 天启帝听着屋内女子的惨叫声,焦躁地来回踱步。 “殿下,孙姨娘快昏过去了,参汤可熬好了?” 尤安立刻将参汤端给产婆。 “熬好了,这是府里最后一支参了。” 产婆将参汤端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道:“殿下,您要保大还是保小?” 天启帝道:“我要母子平安。” 产婆道:“那殿下就拿参汤来呀!偌大皇子府,姨娘生产,怎么连点老参都没有?” 尤安道:“马上就有了,嬷嬷请进去吧。” 产婆便不再多言,匆匆扭身进屋。 不一会儿,有奴才跑进院子里,天启帝一挥手,免了他的礼,道:“母亲怎么说?” 那奴才道:“主子说,她也没有参,钱太后前些日子借着头痛的毛病,搜走了国库里所有人参。” “去问问二哥!” “奴才已去过二皇子府,二皇子病了,府里的药材也不够用,并不能匀给咱们多少,二王妃在府中寻了许久,才包出这几钱须沫。” 是了,他忘记了,二哥已病了好些时日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