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见。偏这个极为自利的皇帝会为了庄良玉的后路提前扫清这些障碍。 “何日任职?” “圣上并未言及。此事暂不声张, 他也在等一个适合宣布的时机。” 庄良玉入朝为官,而且是为国子监祭酒,此事一出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既然皇帝能在不走漏任何风声的情况下走三省发制书, 那么这件事于他而言,必然有着极大用途。 重要到他将这张牌藏起来做杀手锏。 “旁人非议无须介怀。” 言下之意便是他会想办法帮她去掉这些扰人的声音。 庄良玉撩起眼皮, 似笑非笑:“郎君, 你觉得我会介意这些声音?” 她自是不会介意, 可萧钦竹就是希望她能在一片赞美声中走到更高的地方。 庄良玉将圣旨装好,挑眉向萧钦竹露出一个挑衅又高傲的笑容,“今后我与郎君可要成为同僚,还望前辈多多关照。” 萧钦竹心头微热,手已经轻轻攀上庄良玉的腰肢。 “呀!”庄良玉故作大惊小怪,指尖捏着萧钦竹的袖口,将手从自己腰上拎开:“这就是传说中的职场潜规则吗?” 萧钦竹被搞得失笑,反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任性,手上用力将人再度扣进怀里,封住这张喋喋不休又让他格外恼火的嘴,声音含混:“前辈自会好好关照。” 庄良玉后仰,试图躲开,完全没想到萧钦竹竟然还有顺着她心思演戏的模样。 简直就是个假正经,他就像一只好奇又黏人的大狗一样根本推不开,推开了也会再度缠上来。庄良玉被吻得喘不上气来,最后干脆放弃抵抗,由着萧钦竹动作。 在彻底昏睡之前,庄良玉望着帐顶,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当初嫁到忠国公府的初衷。 人帅有钱死的早,可现在—— 她觉得她累死得会更快一点。 …… 因着第二日要阅兵,庄良玉还是要早早起床,然后盛装出席。 她醒来时,萧钦竹已经走了。她甚至连这人什么时候起床的都不知晓。 庄良玉困倦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让秋光潋冬帮她梳发更衣。 今日阅兵,衣着要盛大,但又要有英姿飒爽之风采,所以庄良玉穿的是萧夫人前些日子特意新作的礼服。颜色饱和度极高,绣以云、鹤、花草纹样,衬得整个人艳丽又贵气。 连她自己都被梳妆打扮好之后的模样小小惊艳片刻。 庄良玉本身的容貌是极为秾丽的,但她不喜麻烦,所以平日里的风格清雅,一切从简,如今换上盛装,自然凸显出她五官中的锋芒,总是笑得和风细雨的桃花眼中从清泠泠变成了冷艳,柔和的眉梢成了漫不经心的嘲弄。被这样冷漠而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过时,甚至会觉得一阵酥麻。 又或者庄良玉本身便是一个极为冷漠且难以接近的人,往日里的柔和不过是张面具。 收拾梳妆好后,庄良玉便出发,门外萧吟松正在跟细犬追月打闹,在帐前柔软的草地上跑来跑去,今日萧吟松也穿得精简,一贯娇贵的小孩儿难得有点皮实的粗糙模样。 萧夫人一出来便呵止追月扑向萧吟松的动作,可小孩儿的手脚更快,已经先一步将狗搂进自己怀里,在柔软的毛发上蹭来蹭去,爱不释手。 等萧夫人赶到,萧吟松衣服上已经蹭了几缕奶白色的毛。 小狗是会看人眼色与气势的,当即跑开,听话的蹭在萧夫人脚边,完全不管被萧夫人一把拎起来的萧吟松。 甚至还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地喘气,偏着头,满眼好奇。 小狗见到庄良玉出来,兴奋地叫了一声,又哒哒地跑来,在庄良玉脚边绕来绕去,追逐翻飞的衣摆。 庄良玉停下脚步,看着追月蹲在她脚边乖巧的模样,俯身揉了揉追月的狗头。 萧老夫人此时也已经准备好了,没眼看这三人一狗的闹剧,敲了敲拐杖,示意几个人跟上,别误了时候。 …… 前几日用于围观狩猎的高台被再次加高,庄良玉提着袍角拾级而上,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高台最前端是赵氏皇族,守备森严,将皇族与朝臣极为分明地隔成两块。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