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起妹子,如今挨她一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小童儿,你现下就跟道长走罢。” 孤云寄轻轻拍了拍庭烟的脑袋,像哄孩子那般:“莫要再理会姓魏的那个猪猡,他实在脏臭无比,一身的毛病。其实道长也有手段,也能给你撑腰哩。” “你怎么骂人。” 庭烟更恼了,瞪着孤云寄,直言不讳:“我是看你长得像我妈,便对你有几分好感,没想到你这贼道士竟出口伤人。我长这么大,就他对我好,什么叔伯,什么大伴,都把我当成了个晦气的物件儿,也只有他把我当成个人,谁都不如他。” “可,可” 孤云寄这次真结巴了,微微弯腰,手轻轻地按在妹子肩上,柔声道:“可你们才认识不到十个时辰,你了解他么?。” “你管得着么。” 庭烟挥开男人的手,仰起头,倔强道:“有的人我认识快十年了,至今都不了解;有的人虽刚认识,偏偏就走进我心里了。你这道士好蛮横,我凭什么要跟你走,要走,也是跟我男人走。” 孤云寄一愣,问:“真这么喜欢?” “对。” 孤云寄再问:“非他不嫁?” “没错。” 孤云寄面有不快之色,皱眉细思,眼中闪过千愁万绪。 忽然,只见从孤云寄的长袖中飞出条白绫,如蛇一般,将庭烟的两条腕子缠绕住,让女孩挣脱不得。 “做什么!” 庭烟大怒,狠狠地踢了几脚孤云寄。谁料这男人竟也不躲,笑眯眯地承受着。 他越是这样,庭烟心里就越瘆得慌,也顾不得解开腕子上的白绫,闷着头冲了出去。 果然一出去,就瞧见魏春山此时正端铮铮地站在大门口。他头上绑着玄色护额,手上提着支重逾百斤的青龙戟,那么威风凛凛,就像天神一般。 “魏叔。” 庭烟欢喜极了,刚要往魏春山处跑,谁料身后的孤云寄用力一拉白绫,逼得她连连退了几步,退到了那男人的怀里。 她正想狠狠踩那孤云寄几脚,蓦然瞧见此时院子里好像跟刚才来时不一样了。 也不知几时来了十个穿灰袍戴紫金冠的道士,手里提着长剑,随时提防着魏春山杀过来。他们年纪各异,最年长的得有五十多岁,年轻的不过弱冠,个个面带煞气,这些人哪里像出家道人,根本就是双手占满血的强盗绿林。 而地上摆了三具死相相当惨烈的尸体,正是那屋主朱进、鲍三姑和她的打手龟奴,脸上和肚子血呼啦差的,似乎被人活生生割掉了舌头、挖了眼,剖了腹。 瞧见此,庭烟再也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这帮道士好狠,简直能和班烨那伙梁国奸人相提并论了。 “牙签儿,你没事吧?你,你怎么穿上道袍了。” 魏春山心里急,往前走了几步,却被那些道士持剑拦住。 可魏春山也不是吃素的,大喝一声,挥动青龙戟,一招斩断五个道士的长剑,他扫了眼众人,将长戟插.入坚硬泥地,目光落在孤云寄身上,抱拳道: “敢问尊驾是太清教哪位道长?可否给在下个面子,放了她。” “他是孤云寄。” 庭烟踮着脚,连忙回答,急道:“魏叔救我,他要我当伺候人的道姑。” “你是孤云寄?!” 魏春山大惊。 不禁重新打量站在台阶上的那个年轻男子,瞧着和他年岁差不多大,丰神俊朗,气度不凡,端地是人中龙凤,让人心生好感,是他生平所见第一流的人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