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烬胸口一闷, 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抹去唇边鲜血, 手至眼前,那血红的牙印显而易见。 “狗牙。”他看看屋外,那脾气差劲的山神还未归来, 也不知去了哪里。 “烦人魔, 烦人魔!”长风从法阵中跑了出来便直飞石屋,一股脑冲进里面,还在疗伤的烬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给憋死。 “你突然闯入做什么?!”烬的语气中带着怒气,他真想宰了她。 连君天临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天帝也与他约法三章,她一介山神凭什么屡次冒犯自己。 长风“啪”地就往他脑门上一拍,抓了他的手往外扯,“还装什么大爷, 等会司徒深找上门你就成孙子了。” 烬看她, “司徒深怎会找上这里?你们神族的法阵如此鸡肋么?” 长风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被他尾随了吧? 那她非得被烬宰了不可。 烬已嗅出端倪来,瞬间寒气逼人。 ——这个山神从一开始行迹就很可疑。 从知道他要与神族合作起, 她便诸多阻拦。他走错历练之地一事,她当真脱得了关系? 神族法阵这般强大,司徒深怎会知道? 偏偏是在她离开的那半晌, 司徒深便找到了这里,是她去寻了司徒深过来! 长风见拽他不动, 转身回头郁闷道, “你倒是快走啊!你——啊!” 烬一掌狠拍她的胸口, 长风避之不及, 轰得她瞳孔一震, 差点没当场去世。烬屈身压上,拧着她的脖子说道,“你想诛杀我之心,未免显露得太过。” “……”长风不服! 若她搬来了北山圣母,如今被他打个半死,她便认了。 可她当下是冒险从司徒深手中逃脱,跑来救他,他却好心当作驴肝肺,那她可不服! 长风咬牙道,“你是不是笨蛋!笨蛋!” 烬瞪眼,“你骂我?” 长风怒道,“就骂你!骂你瞎,骂你蠢!早知道我就该自己跑了,让司徒深捉了你!” 烬不信她说的话,她的种种行迹实在是太可疑了。 还在骂骂咧咧的长风突然察觉到山中法阵传来的异动,有魔人在飞快地朝这边奔来。她心觉不妙,暂且将骂人的事放了放,捉了他的手吼道,“跟我走,再不走司徒深就真的来了!” 烬也觉察到了袭来不同寻常的邪气,让他不得不信了她说的话。 长风见他不抗拒,这才急速念咒,带着烬消失在了山峰。 晚来一步的司徒深只看到了空空石屋,屋内没有任何魔人的气息,隔壁是座朴素院落,倒是有方才那仙子的气味。 二殿下不在此处? 司徒深心有狐疑,抬眼看去,已有天兵巡逻。 待天兵巡视此处,魔人早已离去,不见了踪迹。 长风没有离开北单山,而是折回方才山谷,进入了另一个法阵。 这里不过十里大小,却铺了上百法阵,从天穹俯瞰,仿若鱼卵紧紧依附在平地中,互不干扰,互不吞噬。 法阵布置之巧妙,让人惊叹。 烬问道,“这些法阵都是你所设?” 长风反问,“我像是能造出法阵的神仙吗?” 显然不像。 像她这般灵力的神仙,造一两个方可,造上百个,那非得是天界大能不可。 况且能让法阵互不干扰达到均衡状态也非易事。 长风为免他心生疑窦,说道,“我这北单山唯有韭菜,山谷空荡,不似它山树木遮天蔽日,也因此被某位大能青睐,在此玩乐,布下许多法阵。” “哦。”烬不太相信,便问,“是哪位大能?” 长风瞎掰道,“绝绝仙子。” 有名有姓,看起来不像瞎扯淡。 烬记下了。 法阵中是一座人间小筑,不过是个朴实无华的茅草屋子。 里面的桌椅茶壶杯子皆仿人间,就连床都铺了满茅草,土屋四面漏风,屋顶可见日光,这农家贫苦连细节都仿造得无可挑剔。 烬看着实在很无语,“为什么不找个好点的法阵进去?” 长风说道,“这上百法阵各有千秋,越是厉害的法阵需要的灵力越多,也就越容易被发现。相信我吧,那司徒深就算排查了九十九个法阵也寻不到这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