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抹药。” 娄诏看去清顺手里握的药盒,黑乎乎一股子怪味儿,当即皱了眉:“这什么东西?” “药膏。”清顺挠挠头,刚才娄诏那眼神,就好像他手里的是毒。 转念一想,立马明白了。之前娄诏的药膏是冯依依给的,药味清香淡雅,连那小瓷盒都带着精致的描画。对比自己的,可不是相当难看。 清顺偷着撇撇嘴,这能怪谁?经历昨日,还指望人家少夫人再跑过来? “好歹能用,对伤口好。” 闻言,娄诏站起,一边解了身上扣子。外衫褪下,里面的中衣上沾着血迹,已经干固成深褐色,印着长长的两条痕迹。 清顺倒吸一口气,看见两道狰狞伤疤,就能猜到冯宏达当时下手多狠? “还不动手,觉得很好看?”娄诏转头,给了清顺两道冰凉视线。 “是,”清顺先用温布巾清理伤处,脸皱成了苦瓜,“公子,我听秀竹说,少夫人昨晚发热了一宿,今儿也晕着。” 娄诏俊眉蹙起,薄唇抿成一条线。 清顺开始涂药,手指肚挖出好大一块药膏:“冯老爷心疼少夫人,难免下手重,公子心里别记着这事。” 娄诏眼帘微垂,背上的那只手动作实在不算轻,像要把他的伤口再抠一遍:“你是帮他说话,还是说我会记仇?” 清顺张开的嘴赶紧闭上,手上动作不免就快些。 “行了,手指跟棍子一样!”娄诏身子往前一顷,离开清顺的那只手,“你下去吧。” 清顺应了声,收拾好忙不迭出了书房。 娄诏坐回椅子,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疼,也不知是不是血渗了出来。脑海中想起冯依依帮他上药,仔细又认真,软软的手指像轻柔的羽毛。 摇摇头,他晃掉那些影子。 可能觉得太累,娄诏歇了读书的心思,收拾好去了榻上。 背上不好受,他只能趴着,要说疼,似乎麻木之后也就没了感觉,左右是忍过去罢。 迷迷糊糊睡着,再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娄诏有早起的习惯,加上还要去衙门,便开始收拾。 早膳还是清顺送来,院中也无其他动静,就好像又回到之前,只有主仆两人的时候。 出了书房,娄诏看去正房,还是紧闭房门。 “公子,回头我去药堂重买一盒伤药膏?”清顺问,便将斗篷交给娄诏。 娄诏接过,双手一甩,斗篷在空中展开,随后落下盖上他的身躯:“不用,昨天的挺好。” 说完,迈步出了院门。 清顺搓搓手,嘟哝了句:“昨晚那嫌弃样子,还说挺好?” 房里,冯依依听见了院中动静,两只眼睛盯着烟黄色帐顶。 柔软的被窝里暖融融,擦在她娇娇的脸颊。她可以睡到自己想起,不用像之前那样早早爬起来,跑出门去,只为亲眼目送娄诏出门。 天那样冷,谁都想赖在被窝里,起床太折磨。为了让人多看一眼,实在不值。 冯依依翻了个身,鼻子酸了下,重新闭上眼睛。 。 五梅庵的事情并不好查,那里本就是谁都可以去的地方。就算是提前清了庵院,也总有些人可以翻过墙去。 娄诏跑了衙门两天,那衙官知道他是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