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要不跟着回去,你同大人说说?” 冯依依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如今给她摆在面前的就一条路。 看着面前的马车,她抿抿唇,终是抬脚踩上了马凳。 清顺松了口气,赶紧掀开帘子放人进去。随后对着带来的家仆使了个眼色,让人都打起精神来,千万别处岔子。 。 关语堂将货物送去城后,便急赶着来到京城。冯依依一个女儿家,他始终不放心。 紧赶慢赶的到了客栈,掌柜说冯依依出去了。 关语堂知道冯依依会去哪里,下船前,她把自己的想法同关语堂说过。长生药,自然是在西域街找寻。 天擦黑的时候,关语堂走了两遍西域街,没有找到冯依依。 后面听见路旁小贩说,白日顺天府办案,将神堂里的一干人等全部抓了回去。 闻言,关语堂心里一沉,顾不上许多,赶紧往顺天府赶。 在京城毕竟人生地不熟,关语堂只能再次麻烦客栈掌柜,看看能不能有熟人,打听一下,将人保出来。 天彻底黑透,路上变得空荡荡。 关语堂等在顺天府的侧门外,听见有人说话,赶紧走过去。 正是客栈掌柜与一名衙役客气道别,临了往人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后者手里颠了颠,说了声放心,便塞进腰间收下,随后关了侧门。 “怎么样?”关语堂走上去,浓眉锁起,“人是不是在里面?” 掌柜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帮你问了好几遍,他也进去女牢亲自看过,没有你的娘子。” “这,不在里面?”关语堂胸口一闷,又问,“你可说清楚了?我家娘子叫林伊,十七八岁,长得瘦……” “说过了。”掌柜道,看关语堂一脸焦急,便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小娘子怕是被人拐了。就算穿一身粗布遮掩,可有心人自是能看出,那是一个美娇娘。 关语堂心中懊恼万分,不该让冯依依独自进京城。可是现在已无用,人根本找不到,像是突然间消失。 “嘭”的一声闷响,他攥起的拳头狠狠捶在身旁的槐树干上,鲜血当即渗了出来。 “关当家,”掌柜一惊,连忙将人拉了一把,“咱现在回客栈看看,说不准人已经回了。再不成,明日只能报官。” “报官?”关语堂嘴里咀嚼着这俩字。 报官不可能,冯依依的身份是假的,官府若仔细一查,便会查出。他不会冒险,冯家父女好容易安定下来,不能再卷进风浪中。 掌柜看看关语堂,想了想:“再说,你家娘子在京中是否有亲戚,可能去人家探望?” 关语堂摇摇头,对于冯家父女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想当年,冯宏达暗中托他在南面置办些产业,他曾就问过冯宏达,为何不碰京城的买卖?两人联手,可以闯出一番。 冯宏达当时只是笑笑,说扶安及周边已经够他忙活,京城水太深,不会进去。 那时候,关语堂就隐约觉得冯宏达是在躲避京城。两年前的大火,也就是印证。 所以,冯依依在京城断无可能有认识之人。可如今人就是找不到,凭空消失一般。 关语堂站在黑影中,想着可能要在京城留几日,将人找回来。 。 马车行的稳当,一直进了中书侍郎府。 清顺到底于心不忍,进前厅前,为冯依依松了绑。 前厅门大敞,站在门边看得见偌大厅堂,摆放整齐的桌椅。正中墙上一幅青松傲雪图,落笔刚劲有力,颇有一番风骨。 厅中并无人,冯依依看看清顺。 “少夫人,进厅吧,我已经让人去请大人。”清顺伸手作请。 冯依依没说话,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且走一步看一步。 想着,她迈步进了前厅,一只脚只剩罗袜,那只鞋掉在牢中。 清顺叹口气,伸手将厅门关上,将冯依依隔绝在里面。 冯依依眼看那两扇门关闭,双手忍不住抓紧,指甲抠着掌心发疼。 厅堂高大,四下点了灯烛,遂摆设简单,但是看得出用料的名贵。 二品中书侍郎有这样的待遇,可见京城传言非虚,当今皇上果然器重娄诏。 这时,从照壁后面走出一人,身姿颀长,一身合体竹青色春袍,衬得面色如冠玉。 冯依依只看了一眼便立马低下头,深藏心底的那些过往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让她喘不上气。 “林伊?”娄诏垂眸,右手捏着一张纸,嘴角藏着一抹讥讽。 那是牢里之时,每个人留的名姓、住址,如今这么快就到了他手上。 冯依依心里清楚,被带到这里来,可不单单是和那西域教士有关。 而眼前的男人,再不是那个背她下山的少年郎,也不是困在冯家极力压抑的上门女婿。m.DgLHtOyoTA.cOm